因此,虽然不少人觉得他可怜,却也真的是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老话,也有不少人觉得他是罪有应得的。
左容一行人包下了庆元县镇上一个不大的客栈,等他洗漱换了衣衫之后才见到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李三。就算是这样,这李三的身上也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息,左容和陈严侨分坐两旁,李三被带进来之后一双眼睛就死死盯着左容手边的一盘子口水鸡,不管是谁问话都支支吾吾不说。
左容顺着他的眼神看了一眼,示意一旁手下锦衣卫给李三拿碟子盛了点口水鸡过去。李三几乎是一把抢了过去,然后把那鸡肉就塞到了嘴巴里面,咀嚼了两口连着骨头就一起咽下去了。
看着不断咳嗽生生咽骨头的李三,左容这才缓缓开口:“你若是想吃肉,我这里应有尽有,但是我的话,你要好好回答。”
“大人,他这个人是疯子,只怕是不懂你的意思的。”陈严侨苦笑,然而意外的李三盯着那口水鸡点了下头。左容松了一口气,看得出来这李三虽然疯是疯,实际上还是听得懂人话的。
他挥手示意让身边的锦衣卫把那盘口水鸡给端了起来送到离李三不远的地方,让他看得着,闻得着,就是吃不着。
“你是李三?”左容缓声问,并没有立刻直入主题。李三嘿嘿笑着,点头,口水都沿着脸上没有修剪过的胡子流了出来。
“那,你家中有几个人?”
李三摇头,盯着口水鸡。锦衣卫在左容的示意下给了他一块,他狼吞虎咽,而左容耐心地重复了一下之前的话。李三咽下口水鸡,然后伸出了一个巴掌,想了想,收起了四个,只剩下一个食指然后指向了他自己。
一盘口水鸡喂完,左容也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东西,耐心也用尽了大半,只好让人把这个李三给带下去看好,这才跟陈严侨换了个房间重新上了一桌子的菜正式开始叙旧。
左容说这次真是叨扰陈兄了,陈严侨说,哪里哪里,当年你在京城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若不是你,我不要说是进士,如今当县令了,只怕是当年连秋试都参加不了了。
左容说,那是你真才实学,又真的是冤枉的,这可不是我的功劳。陈严侨就说,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那年秋试比我优秀的人多了去了。我之所以能够金榜题名,仗着的就是左大人给我翻案,皇上觉得我被冤枉,可怜才赏了我这么个一官半职。
左容就又说,今上是明君若不是你有真才实学,定然是不会点了你当进士的。
两个人这样你来我往,一个端着杯子慢慢喝酒,一个端着杯子淡定喝茶,客套了一圈,究竟吃了什么进肚子都不知道,只是最后左容让人送了陈严侨回衙门,转头这才又去看李三。
李三被关在一个空屋子里面,只吃了一盘口水鸡的他这会儿根本还饿着,一看到给吃食的左容就立刻起身冲过去。负责看守的锦衣卫连忙挡在了前面,护着左容。
左容吩咐,“让厨房准备一直烧鸡切了送过来。”
之前陈严侨在,他不好再继续审问下去这才让人把李三带回去,这会儿收下只有亲信,自然不能再耽搁时间。有了肉食做诱饵,加上锦衣卫的武力威胁,李三还是配合了不少。唯一可惜的是,他真的是疯了,只能够回答左容一些简单的问题,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帮助。
左容一路舟车劳顿,刚到庆元县就又跑了一趟林家坳,等到躺下的时候只觉得精疲力尽。
不过,也不算是一无所获。李三虽然疯了,可是也透露出一个问题。
林家坳那边,有人守着。
而不好的消息就是,只怕当年李三的举动早已经让人心生警惕了,到了如今只怕那里原本就算是有证据也早就被收拾干净,而且不留痕迹了。
若是能够知道李三当年在林家坳的遭遇就好了。
左容想着翻了个身,突然就想起了那日林小碗伸手在他面前微微晃动的样子。
要是林小碗在……说不定她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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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妹妹!”一个身形消瘦挺拔的少年,身穿着朴素而有些旧的学院衣衫,手中提着一个简简单单的包裹进了店门,不等小翠迎上去招呼目光扫了一圈,就落在了柜台后面说话的林小碗和林童身上,本来紧紧抿着的唇也露出了笑容。
林小碗闻言下意识和林童一起转头看了过去。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然而个子要比同龄人看着高上半头的感觉,一脸的风尘仆仆,神色却是掩饰不住的欢喜。这少年长相很是不错,只是因为个子偏高的缘故显得格外消瘦。
林小碗还待仔细打量,就听到林童欢呼一声叫着哥哥冲了出去。
这就是林梧?
她缓缓起身,脸上带着笑容,好不生疏地跟那少年打招呼:“小梧。”
林童早已经冲过去接过了林梧手中的包袱,转头又让小玉去后院准备热水送到屋里,拉着林梧就是东一句西一句地说话,开心得不能行。
林梧拖着林童一起走到柜台前面,林小碗就随着他的靠近缓缓抬起头。这少年竟然是比她还高上不少,大约有一米七五左右的感觉了。
“两年未见,你长高了不少。”她笑着说,低声道:“我和小童算着你这几天就快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