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依旧很深，顾长情看着下面似乎是一个黑色的漩涡，楚瑟丝毫没有畏惧，还是往下面冲去。
他真是疯了。
顾长情游过去抓紧了楚瑟的手，道：“不能再下去了，秦歌应该还在下面，她会把韩公子带回来的。”
“如果秦歌信得过，我自然会信她。”
顾长情咬牙，抓起了楚瑟拿剑的手架在了自己颈间，道：“二皇子可以不信秦歌，但是也不能信不过我吧？”
楚瑟撇眉，看着她。
“秦歌答应过我会救韩公子出来，如果韩公子有什么闪失，我愿意以死谢罪。”
楚瑟眼神冷漠，顾长情还是觉得有些骇人。
和崇正皇帝楚秋一样的眼神，顾长情第一次感到不寒而粟。
“听你的。”
说罢，楚瑟就收回架在顾长情颈间的长剑，拉着她的手回到了寒潭上。
“咳咳咳……”
顾长情没想自己会被寒潭冻得这么严重，把自己的手藏在了青衣长袖之下。
楚瑟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顾长情瞟了他一眼，又道：“寒潭附近的寒气太重，我们先出去等，二皇子，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也要担责任。”
楚瑟收剑，走到顾长情面前伸出了手：“我牵你走。”
顾长情心底苦笑，果断拒绝了他，道：“我还没沦落到要你可怜。”
楚瑟见她一次不答应，也不再劝阻，自己走在顾长情前面往洞口走去。
石壁上的枯树枝先前本来是被宣如珞全部斩断的，现在竟然又全部长了出来，还堵住了洞口。
顾长情提起长剑准备尽快斩断这些杂草，可没想到楚瑟动作更快，先一步杀出了一条路。
“走。”
他的声音清冷，顾长情先是愣了一会儿，很快移动了脚步。
还不等他们走出几步，那些枯树枝又一次卷土重来，织成了一个大网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好。
顾长情柳眉稍皱，斩断了朝楚瑟后背冲去的枯树枝。
“二皇子，树枝太多，我们尽量往外面走，不要后退。”
楚瑟点头，一直往前砍断树枝，树枝数量繁杂，难免看得有些眼花缭乱，顾长情被弄得有些头晕，脚底软绵绵的。
“啧。”
顾长情半跪下来，握着剑强行撑住，楚瑟转头见她似乎有些奇怪，立刻转身赶到了她的身旁。
楚瑟看顾长情脸色难看得很，反手就将她背了起来，右手挥剑一刻也没耽搁，很快背着顾长情出了山洞。
……
顾长情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她就看到了楚瑟正在一旁调息。
已是黄昏时刻，周围也没看见其他人的影子。
“咳咳咳……”
顾长情一醒来就一阵巨咳，手臂上充斥着蓝色的冰的纹络。
为了不让别人看见，顾长情还是把自己的手臂用衣袖掩藏好，抬眼看向了楚瑟。
他还在运功驱毒，这个时候打扰他也不便，顾长情想着还是去弄些柴火来，等秦歌带韩棋出来应该还有很久，他们从里面出来九死一生，生点火温暖一下会好一些。
想完，顾长情就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