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情眼神一时收不回来，但她现在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宣如珞！别冲动！”
顾长情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但她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这一句警告。
她好像猜得出，只要宣如珞一刀下去，乌戈尔就真的永生永世成为骊国的噩梦了。
顾长情眼睛紧盯着乌戈尔，余光还是注意了一下宣华的动作。
冯权在一边也没闲着，冲到阿兰旁边将人托起来。
看着冯权的表情，顾长情也暂时松了一口气，看来阿兰只是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受到了翡翠神女的庇护，她并不是翡翠神女。
“冯将军，拜托你……能不能先带阿兰离开？”
顾长情起身，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冯权面色有些苍白，但还是点了点头：“栎国的二皇子那边我去看看，你们也小心。”
冯权离开后，顾长情也暂时松了一口气，再看着宣华和乌戈尔，她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了。
到底是什么让我感觉这么奇怪？
乌戈尔虽然没有做出任何让她们感到危险的动作，但也没有准备让她们离开的意思。
“圣女殿下，今日这般景象我可没有打算邀请您一起看。”乌戈尔笑得很讽刺，像是在嘲讽一般，“想必寒潭地宫那些事你还记得。”
顾长情咬牙，一字一顿道：“寒血绝气是你给我放的救命草，你费尽心机要让我的族人置我于死地。”
“你还是很聪明，但和真正的慕离比起来，你还有些差距。”乌戈尔丝毫没有害怕，反而还很平静，“你还能够转世，神阁阁主应该费了不少力气。”
“但是啊……想要抓我，这一世仅凭你，是不可能的。”乌戈尔退后数步，轻轻拂袖就化为一阵黑烟消失在大殿内。
宣如珞冲上去，却落了一个空。
“情姑娘……”
顾长情眼睫下垂，虽然有点失落，但还是松了一口气。
至少现在他们不用面临一场死战。
“宣华，栎国总司容玉和他的千金容浅在何处？”顾长情一步一步逼近他，语气毫不客气，“我想听实话，后果你懂的。”
宣华太老了，迎面对上顾长情的这类似慕离的气势，他还是被吓得倒坐在了地上。
随后，他慢慢开口道：“容玉来我骊国不过是为了长生，听说翡翠神女把长生之法藏在了翡翠神树下面，他应该在哪儿……”
宣如珞皱眉，看向顾长情：“你信得过他？”
“怎么不信。”
顾长情定身，收起了半刻的威严架势。
宣华看着顾长情转身，虽然年老了，却感觉眼前异常清晰。
“慕离，我们都不曾亏欠过你，只有东川，再安详的地方，留下的痛苦和遗憾往往也是最多的。”
顾长情顿住脚步，更多的情感不断涌上心头。
她好像快要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似乎所有人都期待着那个慕离，那么她，顾长情的存在……又意义何在？
“也许这么说不太合适，不管您将来会不会回到东川，也请一定不要留念那里。”宣华沉声道，“我曾经踏足过那里，东川不应该存在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