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铭楚几乎一夜都没有睡,一直站在窗前看着夜空,就算最后安安和他说话,他似乎都没有听到,最后还是陈婶实在忍不住了,走到乔铭楚的身前。
“少爷,少奶奶都已经走了,您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处理。”
他不睡,跟着安安也不肯睡,而且安安一晚上都在闹着要找妈咪,前一阵子都是层以薰给他洗澡讲故事,陪自己睡觉,后来陈婶告诉他,妈咪生病了,不能再陪他,可是再到现在,奶奶却告诉他,他恐怕要好久都见不到妈咪。
可怜才刚刚有妈的孩子,哪里觉得舒服了,心里一个劲的难受,这么晚了,也依旧闹腾着不肯睡觉。
安安很少有任性的时候,一直很乖巧懂事,只不过这些日子跟在层以薰身边久了,都多多少少沾了一点其它孩子的通病,那就是跟自己的妈咪撒娇。
“你先带安安去睡吧。”
只不过是说了一句,便又再次恢复到了以前的冷漠,依旧认真的看着窗外,今天的夜空很黑,很浓亮,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视线却始终都没有办法在上面离开,好像可以穿过浓浓的黑夜,看着那架正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一样。
陈婶叹了口气,抱着安安离开。
“奶奶我不要去睡觉,我想要等妈咪回来!”
安安乖乖的说道,却让陈婶觉得心里一酸,没有办法,还是强忍着将安安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安安听话,你乖乖的睡觉,妈咪就会回来了。”
“妈咪还会像以前一样,要等好久才会回来吗?”
在安安的认知时在,层以薰走了好久才回来,所以这次走,是不是也一样。
“少爷不是说了吗?少奶奶只是走一年,一年后少奶奶就会回来照顾安安了。”
“那一年是多久?”
“嗯,安安下个生日到了的时候,就是一年了。”
“那安安好想快点过生日。”
小小的心思很单纯,乔铭楚最后总归是一夜未睡,到了天亮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全身麻木,身上带着秋天的露水,打湿了薄薄的衬衣,他竟然就这么傻傻的站在阳台上,看了一夜的天空。
阿嚏!
麻木的双腿,每走一步,都像是被坠上了厚重的石钻一样,全身更是僵得难受,每动一下,身上的骨节都像是会碎掉一样。
“少爷,早餐准备好了,可以下来用餐了。”
乔铭楚勉强冲了个热水澡,走出来的时候脚步都是悬浮的,几乎可以一子栽倒在地上。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陈婶看到乔铭楚,快速的冲了过去,苍白的脸上,已经看出了情况,混身上下,更是烫的有些吓人。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乔铭楚由陈婶扶着,去了床上,刚到床边,整个身子都跟着栽了下去,一头扎进了床上昏睡起来,俊脸更是开始渐渐的发红发烫。
“少爷,您发烧了,我去叫苏医生过来吧!”
陈婶着急的便要离开,却被乔铭楚一把拉扯住,说话的声音,更是变的虚弱无力。
“不用了,药箱里有感冒药,拿来我吃一些就好了。”
乔铭楚说完,陈婶便急着去楼下找药箱,好不容易准备好了水和药上楼开的时候,乔铭楚早就烧的不省人事了,别说是药了,连口水都喝不下去了。
陈婶一下子就急了,这少奶奶才刚走第一天,乔铭楚就烧成了这个样子,这样下去,怎么还得了啊!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最应该叫的,就是苏子谦。
“少爷真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在阳台站了一夜,怎么可能会不生病,他原本的感冒就不好,烧成这样,你怎么不早些叫我过来。”
苏子谦有些生气的说道,他要是再来晚一点,恐怕这个大活人都要烧死了,现在的情况,他明显有些急切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少爷一直不同意叫你过来,少爷他现在怎么样了?”
陈婶总归是一个女人,见的事情再多,也敌不过这突发的情况,整个人都跟着慌了起来,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先打一针退烧针,先好好照顾少爷,过半个小时,给他喂一次水,希望下午的时候,温度可以退下去,晚上少爷要是能醒就会没事的。”
苏子谦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态度很凝重,似乎真的有些动怒。
“你去哪里?我一个人,我怕少爷他……”
“没有关系,我很快就会回来,本来刚刚接到消息,公司有一个会计卷了一笔工程款逃跑了,我先去看看,这事情先不要告诉少爷他,一切等他的身体好些了,我来说。”
“那笔款很重要吗?”
陈婶也不由的吃惊了,乔氏最近还真是多灾多难啊,才刚刚平息了那场工程事故,怎么突然间又出现了员工挟款私逃了?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乔氏还会变天了不成?
“是冷氏的工程预算款,刚刚的材料费人,这笔款虽然不算大,却对现在的乔氏很重要,乔氏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出现什么问题,我正在安扶那些董事,你要照顾好少爷。”
苏子谦说完,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房间内,陈婶担忧的看着床上的身影,一颗心开始变的七上八下起来。
做为私家飞机,欧阳翊他们到达美国的时候,正好是已经是深夜,因为特殊情况,层以薰被直接送进了欧阳家专门来接的特殊救护车内,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