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过年,杂七杂八的事情就特别多,我们家一般都是去我姨家里面去蒸馍,大早上就去,然后回来的时候带点豆包肉包之类的,过年就不用自己再弄了。
我爸已经告知所有亲戚我今年会带他准女婿回家,而我们要去的我姨家是郊区农村的一个庄,那个庄付姓人士居多,过半都和我妈有血缘关系,这也就是意味着今天我俩打着蒸馍的旗号,接受一大家子的亲戚观赏。
我以前屁颠屁颠和夏友靳比姥姥姥爷多,夏友靳比了一个指头,我手脚并用才够数。所以我深刻的明白到,在我爸的宣传后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事实了。去庄里之后就意味着我和俞墨的婚事绝对要板上钉钉。
出门前我拽着俞墨到一边说悄悄话,我呼着热气捂手,“墨鱼,你今天要是和我去了,那可就是真的要结婚了。”
俞墨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随手就敲我头,力度不大,但我还是很郁闷的推了他一下,“你要对我实施家庭暴力我就告你麻麻!”
“笨鱼,我妈和你妈都把户口本给你了,你觉得这还能假吗?”我的动静有点大,我妈边整东西边看我们,俞墨伸手摸我的头发,顺着整理我的帽子,一副亲昵疼惜之态。
动作真快,我在心里腹诽他。
我吸吸鼻子,“那什么,我们家亲戚太多了,一个庄的亲戚你想想什么概念。以后万一咱俩闹矛盾了,你有男小三被发现了,我那一堆的舅舅啊姥爷啊气不过来揍你,你就完了。”我压低嗓音对他耳边说,“这就相当一个排,我背后有一个排,咱俩闹矛盾可就不是单挑,而是群殴了。”
俞墨一巴掌就拍我头上了,我立马吼他。我妈正好走过来,我这一声吼落在我妈耳朵里,我瞬间心塞塞的。
我妈怒了:“小瑜,你那什么态度,自己磨蹭半天还大清早发起床气欺负俞女婿,都让我和你爸惯坏你了。”
妈,我保证你这绝对是要惯坏俞墨的节奏,我俩还没领证呢还没领证呢!
我甩开俞墨的手,瞧见他眼里挑衅的笑我就忍不住磨牙,“反正我已经交代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放心,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俞墨在我上车后说道。
这种事不会发生,他是说前者还是后者?我盯着后视镜里的俞墨,丫的开车太专注,愣是让我没研究出来他话语后的双关含义。
到了我姨家之后,我才知道动物园里猴子的感受,那是要多迫切有多迫切啊。
“这就是你那律师女婿?”我姨顶着中年妇女的花卷头,穿了一身鲜艳的棉袄走过来。她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到底是高材生,小伙子看着就是不错。”
我姨过来拉着我,揪了揪我的耳垂,“从小耳朵垂就厚实,老徐话说是这耳垂大的人啊有福气,你看看俺们小瑜也是有福之人啊。”
我瞥了一眼被众多热心的亲戚包围的俞墨,替他感到悲剧。不过谁让他刚刚欺负我来着,我好心提醒他可他不领情啊,都是自信惹的祸腹黑你要记住哈~
农村和城市过年还是很不一样的,比如蒸馍就不一样,城市里我们是用电磁炉或者天然气上温锅蒸馍,而农村会用地锅,又或是水泥堆积的台子,在下面放木块烧火。
俞墨脱了外套之后就去砍柴烧火,跟着我爸做力气活儿。我妈我姨还有我姨夫在屋里面蒸馍包包子。我是打酱油的,泡在我哥的屋子里玩电脑。
手机在我外衣口袋里震动,我拿起一看,是夏友靳的短信。
[死鱼欠收拾是吧?哥哥我刚做完一个项目,你丫的不发祝福还损我,选个死法!]
[我想撑死怎么办~]
我又快速的回了夏友靳,等了半晌夏友靳也没有回我,大概是累了休息了吧。看样子夏友靳是要回c市了,依我对他的了解,这样的短信发过来说明孩子早就释怀了。
也好,我昨晚问静静要不要请夏友靳也来参加她的婚礼,静静说红包到了就行,有心意即可。前男友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静静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要有静静这份儿洒脱就好了。
想着我姨就喊我出去帮俞墨他们的忙了,说是我这么懒,一定会被婆家人嫌弃的。
我出去的时候我爸和俞墨把柴火刚点燃,俞墨那白净的脸上有一抹灰。他也是从小在市里面长大的孩子,家境又那么好,肯定没做过这些事情。
我拐回屋里拿了条毛巾蘸了点热水,走到俞墨面前,“低头。”
他看着我,那眼睛里清澈的墨色,沉淀了山明水静,染着淡淡的笑。
真是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的让人心头有种淡然的舒服,还有安心。
我拿着毛巾把他脸上的灰擦掉,“第一次干这种活,是不是不适应?”
我余光扫到他的手,拿斧子劈柴的时候磨伤了手,好几道小口子。
“墨鱼,不好意思啊。”
“没事。对男人来说这点不算受伤。”俞墨这厮文静好多啊,虽然用文静这个词形容他不合适,可是他真的没有欺负我了耶,这就是人多力量大么~
我爸走过来,递给俞墨一根烟,“吸口烟提一提精神。”这话却是对着我说的。
我拿眼翻我爸,我爸嘿嘿直笑,“闺女,爸不多吸,就一根,你现在应该管俞女婿。爸吸烟时间太长不好戒掉,俞女婿就不同,还年轻,是吧?”
我哼哼两声,我爸真会找各种理由搪塞我,不过俞墨接了我爸手里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