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都是那种比较……怎么说呢,往好听了说是温和有礼,心性淡然,往难听了说去就是没有骨气,懦弱好欺。
小时候是真懦弱,被人保护着,离开保护不免就被人当成软柿子随便拿捏蹂躏。成年后,人情世故也懂了,体会到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我也就有自我保护与反抗意识了。
但就目前状况而言,明显对方气场比我强,虽然我有理,但我还是没有骨气的矮了他一头,心里有气也是隐忍不发。
我惊讶的看着门打开之后的这个男人,这不就是月初我相亲时遇见的gay么?虽然他没有明说,但他不喜欢女人就对了。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认出我了,但眼里没有惊讶之色。
他一手撑着门,睡衣微微敞开,睨了我一眼后淡淡的问,“你大半夜敲我门,难不成是来道谢的?”
我摇头解释,“这不是半夜,天都快亮了,再停会儿,菜市场的鸡也该打鸣了。”
我一紧张,就容易胡言乱语,说话没个条理的,完全不经大脑思考。
他高我将近一个头,目测他至少是一八零以上的身高。气势与语气上的压迫感,弄得我就像是犯了错的学生面对老师一般,无助的要命。
“嗯?”他声调向上提,缓缓的带了笑意。
“见到你很高兴,上次的事情谢谢你了。”我狗腿的向他道谢,目光来回探寻,可惜他的身子将屋内的构造挡了个干净。
“不谢,早点休息吧。”说完,他转身就要关门。我连忙拽着他的袖子,“英雄,等一下。”
“你进去了我就休息不好了。”天,我在的太有歧义了!他眼皮微动,等我的下文,我又乱说了一句,“你进去了我怎么办啊?”
我抓着他的睡衣袖子,不小心就触到他的手。宽大的手掌,带着温暖的体温。
我没功夫犯花痴,他已经微微不悦了。我只好松手,后退到他家门外。我笑的又是尴尬又是心虚,可明明有理有据的人是我啊。
“你想说什么?”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后打了个哈欠,意思是他困了。
他这么一打哈欠,我的骨气全回来了。他这么淡定,想睡就睡,可我只能等他睡了才能好好休息,简直不公平。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
质问:“你天天大半夜不睡觉和一个男人聊个什么劲儿啊。聊天就算了关键还聊那么大声。聊那么大声已经不能容忍了问题是你还放音乐。我没见过有人聊天吵架还带音乐的。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整的神经衰弱了!”末尾,我激动了,愈发觉得委屈就控制不了语气和音量。
他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修长的乌眉下,双眸大而漆黑。
被他这么看着,我双手抱肩,表情有点不自然,“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搬进来第一天的午夜就开始和一个男人吵架。吵完了又聊天,你都没有考虑过你周围的邻居的感受么?”
“嗯哼?”他哼的调调似乎有些不以为意,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胸口憋得慌,这厮竟还是如此淡定,实在是功力深厚。“我是那种但凡有点声响就睡不着的人,也受不了光亮。咱俩不存在光亮问题,关键就是声音。这楼的隔音效果太差,且你屋里声音也实在太大了,你的音响摆设估计是对着我的床头的,于是我就更没法睡了。你看看我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揉揉眼睛,以示我的话的可信度。
一阵冷风吹过,我瑟缩了一下,把羽绒服裹得更紧。屋子里都有暖气,不过他穿着睡衣,有冷气侵袭还是会冷的。
他沉思了一会儿,没想到他一开口,竟是问住我了。
“你睡眠质量不好就埋怨外界环境。如果每个居住在临街楼的人都像你一样,那么晚上是不是要在这条街道的首尾处摆上一排障碍物,写着‘此路禁止通过’?”
“这不是临街楼,旁边还有一栋建筑,我也不会提这么无理的要求。如果连马路上车辆声音都受不了,大可不必买临街楼。那是找虐。”我予以反驳。
他双手抱肩,斜斜地依着门框。那姿势在他做起来,优雅又透着邪气。
“所以,我们住在这隔音质量差的公寓楼里,你既然选择当了我的邻居,就要学会适应我。学不会适应的话,你就是在找虐,对不对?”他循循善诱。“解决这种情况的方法有很多,譬如怕光的睡觉可以买个眼罩,那么受到声音影响,也可以买个耳塞。相信我,那东西很好用。”
我不傻,他这是企图掩盖他的错误。“可我不喜欢睡觉戴耳塞,我睡觉姿势不好,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这是你的问题啊。”
面对这个见了两面也接触了两面的男人,我在心里敲醒了警钟。此人十分之腹黑!对待他必须全神贯注一般,不然分分钟就被他撂倒了。
后来,我还是被他撂倒了。
“我的问题啊……”他拖了长音,昏暗的走廊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倒像是有一种魔幻的色彩浮动着。他微微勾唇,眼角带笑,“你就这么对你恩人?”
话题又被扯回来了。
我欲哭无泪,慌忙摆手。
“……”
他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大半夜站在我家门口,你其实是想调戏我吧?”
“……”
“气温这么低,你又穿的这么薄,当心被感冒给调戏了。”
“……”
“我声音关小点就行了,这天气真不适合**,我对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