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新开了一家卤味店,排队的人直接从店门口排到了人行道上。闻着味道还不错我也就加入了这长长的队伍之中。
等候期间耳朵塞上耳机,我低着头听歌看无线歌手的资料。不知不觉,跟着人群攒动,如愿以偿的买到了卤味。忘了问俞墨喜不喜欢吃辣,我要了一点不辣的。
买完之后天彻底的黑了下来,我转身看着马路两边的路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昏黄的灯光就觉得有点悲伤。大冬天,站在冷风里傻逼兮兮的文艺感慨,这着实不是一个好现象。
折身返回,刚走到三楼口,一个女人脸色不好的从俞墨家出来,脸上好像有眼泪。身边还拉着一个粉嫩的小男孩。我癔症了一下,赶紧让道,那女人不看我,直接把我撞到一边,扯着走路踉踉跄跄的孩子下楼了。
我拧眉,揉了一下被撞痛的肩膀,那个小男孩回头看了我一下,乌黑的眸子让我不禁心下一软。失神片刻,我摇摇头笑了,心里却开始想: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从俞墨的家中出来,还泪眼婆娑的,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走到俞墨家门口,他家门还没有关,他一个人站在厨房那里,目光锁住窗外,手背在身后,纤长的指尖夹着根烟,一副神情凝重的模样。
这是我第一次见俞墨出现这样的表情也是第一次见他吸烟。他手指白皙牙齿明晃晃,那么干净的一个男人根本就不像是吸烟的人。
我没喊他,提着手里的卤味,默默的走回我家。
小东西在沙发上看动画片,见我来了兴奋的扑腾着翅膀,冲我喊,“死鱼,死鱼,饿了,饿了。”
小东西作为一只鹦鹉,对于动画片的痴迷程度简直不亚于我那男闺蜜。它还荤素不忌,什么题材的动画片都看。
我望着荧屏上萝莉大叔拥吻的画面,无语。
我揉它小脑袋,“我想你饿死怎么办,你这么超前身为你麻麻的我很有压力啊……等会儿喂你。”打发它离开,我去洗了洗手,将淘好的大米放入电饭锅里,顺带着把卤味装盘。
装盘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小竹马”三个字,我张了张嘴有些吃惊,轻轻咳嗽两声调整一下声音,之后按了接听键。
“亲爱的,好久不见。”听筒里的声音还是那般的有磁性,如沉玉一般。
“嗯,好久不见。”我说。
“阿宋,最近忙什么,抽个空我们聚聚吧。”
小竹马要约我了,我按捺住激动地心情,小心翼翼回他:“嗯好啊,不过你有时间么,期末了应该要专心考试什么的吧?”
“是啊。”他在电话里笑了一声,很轻很轻,我屏住呼吸去听。“所以元旦左右吧,咱们见个面。”
“好啊。”我急急回他,上次见面是他放暑假,算起来真的好久没联络了。
然后沉默。
停了几秒后,话筒里传来他哼唱的旋律。就像是从前那样,他问“阿宋你想听什么”,然后我就说我喜欢听的歌,他如果是会的他就在电话里唱给我听,如果不会就学会了用微信发给我。此般感觉,仿佛时光从未溜走过。
那首熟悉的旋律结束后,他说话了。
“阿宋,我要结婚了。”
良久,我“哦”了一声。
他说,他要结婚了。
两年前毕业,我留在舒城没有回家,不是因为这座城市多好我多喜欢,而是因为这座城市有一个人要留在这里继续攻读研究生。且,我也怕回c市。
我和袁明浩打小一起长大,彼此心照不宣的定义蓝颜红颜,可暧昧过了界限。像恋人一般对话相处约会,牵手拥抱,止于礼仪之吻便停住。
暗恋是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情,我每次看到袁明浩跟袁明浩说话的时候就跟打仗一样,即便我们相识那么多年,我努力表现出谈笑风生的样子。
我害怕他知道,害怕他不知道,害怕他知道却又假装不知道。于是我在大二某个抽疯的毛概课上给他发了条短信:当青梅已涩,竹马已过,我爱的人都像你。
此后,我们做了一个约定。
此后,再无异性住进我心中。
室友说过,子瑜,你对小竹马的执念太深了。
“恭喜。”我感觉全身的力气被猛地抽离出来,脑海一片空白。他已经二十五岁了,而我,还差三个月啊。
我们的约定,三月未满。
“真心的?”他淡淡的笑问。
“嗯。”鼻尖一酸,我捂住鼻子,快速说道,“你把时间地址发我手机吧,小东西它饿了我得赶紧喂它食物了,见面了再说拜。”我慌忙挂了电话,用手抹脸,已是满脸泪水。
“啪。”手不小心擦掉了盘子,我赶紧蹲下去捡碎片,边拣,眼泪边掉。
“宋子瑜你还真是够笨的,干脆把你家盘子也换成不锈钢的好了。”
俞墨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他总是这样逗我调侃我。
“怎么回来这么晚,宋子瑜,我很饿。”
“等会儿粥就熟了,我买了卤味,你自己拿去吃吧。”我没看他,声音轻飘飘的。我只知道鼻尖酸涩,嗓子好像压了一块东西一样,如鲠在喉却。
我从他身边走过,他猛地抓住了我的手。
“宋子瑜?”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拂面而来。
“你让我静静我拜托你好么。”我哽咽着说,努努唇委屈着嘴角望向他。
他抓着我手腕的力道加大,隔着毛衣也能让我感到疼。我蹙眉,冲他吼,发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