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18
“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北宏吧?”
“什么?”傅沧泓惊愕地睁大眼,显然有些难以置信,夜璃歌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去皇宫了?”
“不去了。”夜璃歌摇头。
“好。”傅沧泓阖拢双眼,鼻息微鼾地睡去。
次日清晨,夫妻俩便动身离开了司空府,走出府门时,天刚蒙蒙亮,四周的一切都还笼罩在淡淡的薄雾里,夜璃歌在大门前凝立良久,方才转身:“走吧。”
他们沿着长长的街道一路前行,在他们身后,炎京城的轮廓逐渐模糊。
回去的路途比较平顺,只用了十来日功夫,他们便再次回到宏都城。
夫妇俩带着木夕澈,悄悄地进了宫,但见宫中一切秩序井然,丝毫不乱。
“看来,祈儿把一切管理得很好。”
“皇,皇上……”曹仁的声音传来,“娘娘……”
“奴才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平身吧。”傅沧泓一摆手,“奴才,奴才这就去通知各宫各院。”
“不必了。”傅沧泓摆摆手,“朕连续赶了几日路,颇觉困乏,只想清清静静地歇着,宫里若是无事,便不必来打扰朕。”
“是,皇上。”
“歌儿,我们走。”
拉起夜璃歌的手,两人一齐步入龙赫殿,放下包袱。
“夕澈,你跟我来。”夜璃歌言罢,转头朝外走去。
在侧殿门前,夜璃歌停下脚步:“从今以后,你便住在这里,每日只需用功读书,不必理会外面发生的任何事。”
“是,夫人。”安顿好他,夜璃歌这才折回大殿,却见傅沧泓已经阖眸躺在短榻上,她也不去扰他,自己将屋子收拾一番,又细细地清洗干净面容,向里边屋子去了。
直到傍晚时分,延祈方得到消息,自前殿而来,拾级上阶,在殿门外跪下:“儿臣给父皇请安,给母后请安。”
默了一会儿,曹仁打开殿门,神情恭谨地道:“郡王殿下,请起身吧。”
傅延祈这才站起,却只垂手而立,直到听见傅沧泓的声音,方才迈步进殿。
傅沧泓端坐在椅中,上下打量他一番:“你如今,倒是愈发有出息了。”
“谢父皇谬奖。”
“这些日子,可有烦难之事?”
“齐禀父皇,并无烦难之事。”
“嗯。”傅沧泓点头,“这便好,朕跟前却也用不着你,且回去吧。”
“……是。”
从殿里出来,傅延祈心中却难掩失落,他瞧得出来,不管自己做得多好,与父亲之间,仍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而且,没有看到她……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心扑在政事上,一面是想为将来治国打下基础,另一面,也是想,博得她的认同……只是——
“郡王殿下。”候田迎上来,小心翼翼地瞧着他的脸色。
“我没事,”傅延祈摆摆手,“你不必到跟前侍候,让我静静。”
“是,殿下。”
傅延祈进得殿内,反身阖上殿门,一步步走到书桌旁,先两手撑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绕到桌案后,沉身坐下,拿过书册一本本翻看,时而提笔加以批注,他强令自己集中所有的注意力,然——
……
站在御案前,翻看着奏折,傅沧泓眸色沉凝——傅延祈的能力,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想。
“严思语。”
“微臣在。”
“你,觉得如何?”
“微臣不知,皇上所言是指——”
“当然是郡王殿下的治国之才。”
“郡王殿下才智聪慧,洞察幽微,且无论什么事,皆胸有成竹。”
傅沧泓淡淡地“哦”了一声:“听你这口气,他完全可以,独挡一面了?”
严思语默了默,并不言语。
“你且,退下吧。”
待严思语离去,傅沧泓沉身坐入龙椅,瞑目细思——难道说,自己真错误判断了那个孩子?
而这把龙椅——
他的手指,在腾云龙纹上,轻轻地摩挲着——他并不是个眷恋权势的男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把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传位于人,尤其是传位于傅延祈,他就觉得别扭,非常别扭,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倒不是傅延祈不好,也不是忧虑自己失去权势后会如何,只是——该怎么说呢?
“皇上,该用参茶了。”
“搁那儿吧。”傅沧泓仍然没有睁眸。
殿里再次安静下来。
“龙七。”
“属下在。”
“你在这儿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入。”
“是,皇上。”
安排好一切,傅沧泓方站起身来,徐步下了丹墀,走到屏风后启动机关,闪身没入秘室之中。
夜明珠柔和的光,映出一堵漆黑的石壁,上面空空无物。
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傅沧泓割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入石壁旁边一根青铜灯柱中。
黑色石壁上,渐渐显出一个个金色的字体。
傅沧泓双眸邃黑,屏息不动。
……
永清湖畔,夜璃歌静静地默立着,任从湖面吹来的风,拂动她的裙衫。
隔得不远,傅延祈藏在假山后,静静地看着她。
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身上,似乎总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隔绝所有人靠近。
“夫人。”一个衣着朴素的男孩子,走到夜璃歌身旁。
“准备好了吗?”
“嗯。”
“你确定,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