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贤德,不需要从落水救一个孩子来体现,八福晋把她推下去,而她们之间没因此翻脸,若是为了用这件事掩盖别的不可告人的事,除了说明当时当刻是太子妃把弘昀推下去的,玄烨也想不出别的事情来说服自己。-
“你若早些告诉朕,多好。”玄烨无奈地一叹,“若是早些说,兴许眼下就有另一番光景。”
“臣妾耽误皇上的事儿了是吗?”岚琪问。
玄烨却笑:“谈不上耽误什么,若这事儿没有呢?朕只是想,如果早些知道,朕能早做一些事,那时候还没有决心,但现在已是觉得事不宜迟。”
岚琪‘迷’茫地看着他,不懂皇帝要做什么,可是那一晚,玄烨却告诉了她一件从没对她提过的事,又因为一切的事都曾发生在岚琪眼前,即便知道其中的真相,她也并没有太多的震撼,愣了半天只是问玄烨:“真的,那么简单?”
反叫皇帝大笑,搂着她道:“不然呢,不过你生得没人家好看,不怪你心里害怕。”
说乌雅岚琪生得没别人好看,德妃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可比起寻常姿‘色’实在绰绰有余,更因她注重保养,便是过了四十岁,依旧纤柔窈窕、风韵犹存。如今再和年轻的比,那是没多少意思的,可当年她也年轻时,宫里能比过她的都数得过来,到现在,就剩下住在前头的那一位了。
延禧宫的良嫔娘娘,四十有余的年纪,与永和宫德妃一样,容貌身量与年轻时都没太多的变化,相比之下,她明明还是闲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的人,却也能保持不发福。就是她宫里体弱多病的易答应,如今也再穿不上从前的袍子,可觉禅氏依旧身量窈窕、腰肢如柳,很叫人羡慕。
玄烨说岚琪没有觉禅氏生得好看,岚琪是服气的。
初九一早皇帝赶着去乾清‘门’时,岚琪本送到寝殿‘门’口,突然又追出来,吓得玄烨赶紧用自己的氅衣将她裹住,岚琪却问:“皇上真的能信任她,无情之人,可信吗?”
玄烨问:“那这么多年,你为何信她?”
岚琪想了想,说:“臣妾以为,自己和她是有情的,哪怕一丝丝的姐妹之情,而她这么多年从未背叛过臣妾,所以臣妾也不想辜负她。”
“辜负她?”
“皇上会不会?”被裹在氅衣里的岚琪,不自禁地抓紧了玄烨的衣袖,而这样僵持着,玄烨怕衣衫单薄的岚琪会着凉,索‘性’带着她退回温暖的屋子里,听她继续把话说完。
岚琪是担心,玄烨会不会利用过觉禅氏后,就不再管她的死活,甚至为了封口而让她离开人世。
玄烨却道:“除非你要她消失,不然你想守护的人,朕绝不会伤害。朕与她的目的一直都是一致的,谈不上要不要她封口,你安心。”
“皇上能这样说,臣妾就安心了。”岚琪释然,反被玄烨拍了脑袋说,“都几岁了,这样就跑出去,冻坏了怎么办?难道一夜‘春’宵,有这么大的作用,一下子就回到从前了?”
岚琪双颊飞红,推着他往外走,两人没再说什么话,环‘春’担心娘娘站在‘门’口吹风,把她拉到屋子里,不想主子却拽着她的手说:“环‘春’你知道吗,良嫔她一直在为皇上做事。”
环‘春’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良嫔娘娘不是一直在为自家主子做事吗?怎么又是为了皇上做事?
腊月里,皇帝封芋赋闲,总要在后宫各处转一转,永和宫虽是长留之地,但后宫越来越多,他不能无视别人的存在,几位地位尊贵的妃嫔那里,多少还是会应个景。每年从储秀宫一路排下来,翊坤宫宜妃这儿也是要来的,宜妃每年就盼着那几天,站在殿‘门’前,能看到皇帝的身影走进来。
可是今年,说好了要来的那天,宜妃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倚‘门’半日不见皇帝身影,到后来只有一个乾清宫得小太监来应付她,隔得老远好像怕宜妃娘娘会扑过去吃了他似的,战战兢兢地说:“娘娘,万岁爷半道上转去延禧宫了,今天不会到翊坤宫来,明日要和王爷、贝勒们去南苑踏雪,必然也来不了。”
“延禧宫?”宜妃大怒,别处也罢了,从没听说皇帝会去延禧宫,虽然那里住着绝‘色’美人,但这么多年皇帝不在乎,怎么现在突然心血来‘潮’?
来传话的小太监一溜烟地就跑了,宜妃根本没法儿问清楚,便落得桃红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给自家主子打听缘故,半天后送回来的消息说,是良嫔娘娘从储秀宫回去,正好遇上往翊坤宫来的皇帝,二人说了几句话,龙心大悦,皇帝就让良嫔坐他的暖轿,一道往延禧宫走了。
宜妃一面听着,咬牙切齿,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桃红骂:“什么偶尔经过,你也信?她不是一向不求名利不求恩宠的吗,她不是一向躲着皇帝走的吗,她是不是图什么了,刻意去勾引皇上?为什么非要挑今天,合着我好欺负?”
宜妃剑拔弩张地就要冲出‘门’,去延禧宫找皇帝和良嫔说清楚,桃红则苦劝:“回头等宫里人都知道这件事,皇上面上挂不住,总会来向您赔不是的,这么些年万岁爷对咱们翊坤宫总算不薄。您若非要此刻闯过去,和万岁爷闹翻了,往后长长久久的日子可就都没了。”
“那我怎么办?”宜妃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这贱人,到这把年纪了,怎么反而开始作孽了?”
桃红却道:“兴许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