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些话,却把岚琪的心思勾到了良嫔的身上,她至今没有来向自己解释突然主动去长‘春’宫的缘故,她担心良嫔太‘激’进,心思深如惠妃那样的人,又岂会轻易往别人的圈套里钻。。shuhaha 而岚琪更有‘私’心,深知良嫔是为了爱情能抛弃一切的人,她终究会担心某一天,连自己也被她抛弃。
玄烨见她出神,轻叹:“朕与温宪说话时,她也出神,这会儿你也是,你们母‘女’赶紧把麻烦事儿解决了,别叫朕看着心烦。”
岚琪却笑:“明明扛着天下的人,这点小事就不耐烦了?”
“江山社稷可容不得朕不耐烦,倒是你们。”玄烨并未生气,反是笑,“朕的妻儿们若没有烦恼,该多好。”
话音才落,外头匆匆脚步声,果然是第二封八百里加急被送来。岚琪亲自掌蜡烛为玄烨照着,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益发灿烂,心想只要江山安定,家里那点小事总能应付,至于阿哥之间的纷争,这历朝历代不可避免的事,对皇帝来说本没什么值得稀奇,不论将来发展到哪一步,她只要坚定地站在玄烨背后就好了。
夜渐深,皇帝因那两封八百里加急,让梁总管从乾清宫连夜搬来许多折子和书籍,整晚不知在忙什么,岚琪端茶递水陪在一边,待去茶房煮参汤,从廊下走回来时,一阵风卷过冰凉的东西扑在脸上,她停下脚步往了眼黑漆漆的夜空,身后宫‘女’道:“娘娘,像是飘雪了,今年的雪可有些早。”
岚琪笑:“每年都要来,或早或晚。”便吩咐明日就让内务府给各宫送炭取暖,再进‘门’,则听见皇帝在对梁总管说,“明日朕恢复听朝,你去毓庆宫知会一声,太子也继续跟着朕听朝,往后就站在朕的下手,百官上首。”
梁公公领命而去,岚琪端来参茶,笑道:“还说要休养过了年的,这就恢复朝政了。”
玄烨苦笑:“赈灾的银两有了,朕也有脸面面对天下百姓,不然这个年,怕是要过得不安生。”
岚琪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玄烨见她笑意狡黠,不禁问:“你这声佛,还的什么愿?”但见岚琪眼角飞扬,信手收拾桌上翻‘乱’的书籍折子,得意洋洋地说,“皇上有了钱,臣妾那点体己,可算是保住了。”
一句话引得玄烨心痒痒,两人正要暧昧时,突然听得外头嬷嬷喊:“小祖宗,当心着凉……”
皇帝不禁皱眉,却见岚琪站在那里,娴静地听着外头的动静,微微抬着下巴,烛光里的侧脸美得不可方物,眼底尽是温柔的笑意,说着:“下雪了。”
初雪悄无声息地降临在京城,纵然年年下雪,初雪还是会勾起人们对季节变化的兴奋,而冬天的降临意味着‘春’天也将紧跟而来,待得冬去‘春’来,人们又是托上天赐福,平平安安度过了一年。
公主府里,温宪孤零零拥着棉被在‘床’榻上,眼圈红红的正忍着泪。本以为再怎么生气,在宫‘门’前看到舜安颜的一瞬她会消气会高兴,可一出‘门’,眼见舜安颜当众向他行礼,那一份由心而来的怒意,让她整个人发懵。更因为舜安颜没有做错,照着规矩该是如此,更让她无可奈何。
一言不发地回到家中,温宪径直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而没有公主传召额驸不能随意进入内房,原本温宪公主府里这些规矩都被废除了,可最近小夫妻关系紧张,‘弄’得下人们也不知怎么好,舜安颜不想看下人的脸‘色’,也就没像平日那样随意跟进来,这样两人进‘门’就分开了,连晚膳都是分着吃的。
‘乳’母和其他人都担心的要命,再这样僵持下去,保不准府里有嘴碎的人往外宣扬,回头全京城都来看公主的笑话,她是最最娇贵的金枝‘玉’叶,皇室里有的是嫉妒她恨得咬牙切齿的人,这样下去实在不妙。
这会儿因下雪了,‘乳’母带着宫‘女’掌灯进来,怕公主屋子里太冷,想给她加一‘床’被子,冷不丁瞧见小主子还坐在‘床’上,心疼地问怎么还不睡,提及说下雪了,温宪却只单单应了声:“知道。”
众人见主子这般模样,不敢再纠缠惹她生气,很快就熄灯退了出来,‘乳’母关上‘门’正摇头叹气时,听得边上有人说:“额驸您来了?”‘乳’母心下一喜,迎上来,见额驸披着氅衣,手里掌一盏灯笼,她欢喜地说,“奴婢这就给您开‘门’。”但刚转身,舜安颜却叫住她,“你们都退下去,院子里也不要留人。”
‘乳’母有些犹豫,可想他们小夫妻若是想做什么,有他们碍手碍脚地在,的确放不开,心想规矩再大也敌不过夫妻和睦,德妃娘娘早就叮嘱她别拿宫里规矩压人,反正出‘门’体体面面就好,家里过日子要紧。忙欠身道:“奴婢这就带人下去。”
不消片刻功夫,院子里所有值夜的人都离开了,舜安颜将灯笼放在‘门’前的地上,一手推‘门’进来,藏在氅衣里的手臂上,还搭着一件厚厚的斗篷,就着昏暗的烛光走到‘床’边,榻上的人惊异地望着熟悉的身影,他微微笑:“下雪了,咱们说好坐公主府第一场雪要一起看,虽然这势头积不起来,咱们应个景也好。”
温宪身上只有寝衣,拥着棉被不置可否,心里又期待又别扭,舜安颜却伸手过来扯开她的被子,抖开斗篷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又突然背过身去说:“‘摸’黑找不到你的鞋子了,我背你,咱们就在‘门’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