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不知如何是好,母亲却笑:“大概就与我看着你们永远是孩子一样,小时候你们就爱扶着我,现在也是。”
“额娘,这事儿我知道不好,可是太子求上了我,我猜想他是别处都打探过了走不通。”胤禛有板有眼地说,“为了大福晋和敏妃娘娘被毒死的事,彻查背后黑幕儿子没少知道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索额图他们不会什么都不讲,太子对我必然不会再是从前那样了,可他还会来找我,一定是四处碰了壁。”
“其他兄弟不帮他?”
“这事儿原本可是大阿哥在做的,相关的人都是他的手下,就算敬重储君也不会帮他,太子不过是趁大阿哥病了逮着机会要在皇阿玛面前表白。”胤禛说着话,还不忘提醒母亲小心‘门’槛,随她进了‘门’,等母亲落座后才继续道,“他的折子里虽有儿子的主意,可太子自己‘花’了不少心思,他就是不自信,您知道的,皇阿玛总是驳回他的折子,到底为什么儿臣也不明白,但是太子这回‘花’费心思,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岚琪静静望着儿子,要他在面前坐下,温和地说:“你继续讲,额娘听着呢。”
胤禛徘徊了几步,拖过一张圆凳坐下,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方才那些话,额娘若要告诉皇阿玛,您随便说,就是皇阿玛来问儿臣,除了三福晋九福晋的事,其他的儿臣都会如是禀告。”
岚琪微微蹙眉:“那件事不能说?”
胤禛颔首,目光深邃,定了神对母亲道:“太子是储君,未来的帝王,我们兄弟之间要与他友爱和睦,要像‘侍’奉皇阿玛那样敬重他,明明大家都在这么做,可他们却想挑唆我和太子的关系。三福晋九福晋的事,我想了很久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做给我看,现在觉得,兴许就是想我在阿玛或您面前搬‘弄’几句是非,这事儿到底是出在太子贪婪上,兄弟们有金山银山也掌不住他的予求予取。而这次的事,等到太子要来求我,他们必然是已推得干干净净了。”
岚琪心疼儿子,可就是这么毫无预兆的,兄弟阋墙的事,终究不可避免地来了。
“我和太子既然有默契,就不会自找麻烦让皇阿玛知道,捅出去的人能得到什么结果呢?”胤禛脸上有着仿佛挣扎后遍体鳞伤的痛苦,很残酷地说,“皇阿玛绝不会昭告天下太子的折子作假,只会‘私’下里责怪我们一顿,这事儿只有我和太子知道,泄‘露’出去他当然最先怀疑我。让他受到皇阿玛责难还是其次,更是证明了他的无能和我的才干,就算被皇阿玛重罚,我也是唯一得利的人,叫太子情何以堪?额娘,想到这些事儿,您心寒吗?”
莫说心寒,岚琪觉得自己有些发懵,此刻已无法感知心内的情绪,儿子的话字字有千斤重,这还是那个被家里妻妾烦得不知所措的儿子吗?还是那个不晓得如何处理夫妻感情跑来发脾气的儿子吗?
胤禛离了凳子,单膝跪地道:“额娘,皇阿玛那里我会去请罪,可您若是能说得上话,但求皇阿玛不要责难太子,不然我和太子的关系就崩析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