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不知弟弟晓不晓得他母亲疯了,虽然宫里都只说贵妃娘娘是缠绵病榻,但他在长‘春’宫听那些宫‘女’漏出来,早就知道十阿哥的额娘温贵妃是疯了。复制本地址浏览%73%68%75%68%61%68%61%2e%63%6f%6d据说太祖母过世前还受到过惊吓,但这是宫闱秘闻,不能宣之于口,他这个年纪已懂。
“皇祖母总说我额娘病了,不让我去吵司镒抛爨洁欤“可是我有点想她,我好久好久没见过额娘了,她病得很严重吗,像皇贵妃娘娘一样吗?”
八阿哥看看周遭的人,三四个跟着十阿哥的小太监瞧着也没多大,想必平日算是个玩伴,年纪小同样不懂事,才会跟了出来。而八阿哥自己也没多大,但这个年纪的孩子,特别容易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长大了,会做出一些看似聪明的糊涂事。
这会儿八阿哥见弟弟可怜,难免生出几分当哥哥的骄傲,而且他自己也没有生母呵护,便问十阿哥:“你可以自己去咸福宫,是不是不敢去?要不要我领你一起。”
这本就是十阿哥来的目的,他和其他兄长说话时有几分害怕,知道今天八哥一个人在书房,就特地跑来了,正好太后那儿会客,也没人在意他獾攘擞行“敫鍪背剑果然没白费功夫。
兄弟俩手牵手往咸福宫去,跟着八阿哥的太监劝说了几句没用,也只能跟在后头,心想咸福宫那边‘门’禁森严,两个小主子去了也未必见得到温贵妃。
实则咸福宫这边早就撤了‘门’锁,自从太医向皇帝断定贵妃癔症无法医治后,皇帝除了多派人看管外,不再让人把‘门’锁严实,且之前因为锁着‘门’才被人算计,现在大大方方地开着,反而没人惦记那里。温贵妃自当日莫名其妙出现在慈宁宫后,至今一直很太平,没再出过什么事。
八阿哥和十阿哥说说笑笑地过来,未想还没走到咸福宫,半路上却遇见大阿哥福晋,今天是太后请几位王府福晋来叙旧的,大福晋跟着几位伯母婶母也一道进宫,但是没去长‘春’宫见婆婆,惠妃也没来多事,似乎在太后面前达成了什么默契,两边已很长一段日子互不干涉。
“大皇嫂怎么在这乐道大福晋今日进宫,八阿哥倒有些意外。
兄弟俩站定了与大嫂互相见了礼,大福晋则尴尬地问:“十弟,你认得霂秋吗?”
十阿哥呆呆地想了想,晃晃脑袋说:“记不得脸了,今天来了好多‘女’孩子,霂秋是哪个?”
大福晋皱眉头道:“是安亲王府的外孙‘女’,刚才太后让我领着她去长‘春’宫请安,她转眼就不见了。”
原来是因安亲王老福晋的请求,太后让大福晋带着小外孙‘女’去承乾宫见惠妃,个中的缘故自然是她们之间明白,大福晋本不大愿意,太后便派了身边的嬷嬷跟着,这才半推半就地来。谁知路上她肚子突然不大舒服,就让轿子停了停,一众人围着让她喘口气的功夫,那孩子就不见了。
大福晋口中这位霂秋秀,因自幼失去双亲,而被外祖父接入王府抚养。她的额娘是安亲王侧福晋所生的庶‘女’,虽是庶出,也是朝廷册封的郡主,奈何所嫁非人,额驸郭络罗明尚因嗜赌贪污被皇帝判刑丢了‘性’命,郡主很快抑郁而终,留下一个孤‘女’。
如今的安亲王福晋,已是王府第三任继室,对侧福晋所生庶‘女’的孩子没多大感情,只是老王爷没了,王府一下失去了依靠,对她们来说,积极在皇室中笼络人脉从而稳固王府地位,很重要。而其中一大‘门’路,便是联姻,这个寄人篱下的忻娘,一时成了香饽饽。
除服后,福晋时常带着孩子出入宫廷和王府,孩子若能嫁入其他王府已是好事,但若能与宫内皇阿哥们结姻缘,更是上上好的事,轩络罗氏像她的外祖母是个漂亮的忻娘,在老福晋眼里,孩子这张脸蛋,足以为她谋得好前程。
此刻只听大福晋叹气:“算了,我再找找吧,就这么点儿地方,她还能跑去哪里,宫里也容不得一个忻娘胡‘乱’跑,早晚有人把她送回去的。”
八阿哥和十阿哥爱莫能助,他们总不见得去帮大福晋找人,正打算大嫂走开后好继续去咸福宫,谁料大福晋扶着嬷嬷的手才走几步,突然哎呦地叫起来,笨重的身子一点点往下坠,俩孩子呆呆地在一旁看着,只见嬷嬷宫‘女’们手忙脚‘乱’大呼行,听得几句,像是要生了。
兄弟俩几乎不记得后来的事,醒过神来时,已在长‘春’宫八阿哥的屋子里坐着了。因大福晋就在附近破了羊水,被直接抬入了长‘春’宫,宫里迅速找来太医稳婆,虽然之前计算日子大福晋该在八月生,可现在的确是早产迹象,时刻就要分娩。
十阿哥坐不住,想要走,但是长‘春’宫里‘乱’哄哄的,宝云守着兄弟俩,劝他们先别动。胤禩则趴在窗前看着惠妃的屋子那边,嘴里念叨着:“大皇嫂能生个小侄儿才好。”
宝云听得,不免苦笑,现在大福晋早产,母子能不能平安也不知道,生男生‘女’哪儿有命来的重要。
这边厢,惠妃坐立不安地等在屋外,眼下胎儿未入盆,胎位也不正,她担心儿媳‘妇’生不下来,或者说,更担心好不容易是个男胎,却要活活闷死在肚子里,心里又恨又急,还不能对那些太医稳婆明说。因为在她看来必定是保注子要紧,只要能生下皇长孙,儿媳‘妇’的‘性’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