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琉心中一喜,没有半点犹豫挥鞭朝程璧甩了过去,那副银鞭上的龙鳞瞬间显现,犹如镶嵌好的尽数刀边一样从程璧身上划过。
隔着衣服,便渗出了一条鱼鳞般的血迹。
程璧被巨大的神力冲击,整个人再次被甩了出去,后背砸到了石壁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欠我的,你也该还了吧。”
“这次是赤丹,下次可就是你的命了。”
顾琉轻舒一口气,握着鞭子的手稍稍放松了一些,她伸手画了一个诀,那符咒就好像有着神奇引力一般,吸着程璧止不住地往外吐血,几口老血吐出之后,他口中涌出了一个赤色的珠子。
她迅速将那珠子握入了手中,冷冷地瞥了程璧一眼,便迅速转身离开了山洞。
系统说了,要先留他一命。
反正她也没事,再陪他多玩几天好了。
下山路漫漫,顾琉几乎是被寒肆拖下去的,她身上的伤势过重,走到后面连脚步都抬不起来了,这么劳累的她,自然也没赶上村民对她的道谢庆功,直接就晕了过去。
蓬莱山下的客栈里,顾琉死了似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一旁站着的寒肆连头都不敢抬,独自承受着这极低的气压。
她下山这两天,沈月空一直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正因为如此,在她受伤九死一生的时候,她手中突然闪现的赤鳞鞭救了她一命,这正是因为这个,沈月空闭关不到三日就草草了事,被寒肆一声呼救叫下了山。
榻前,沈月空一身白衣端坐着,沉眸看着他这个惹祸精小徒弟。
拜那个程璧所赐,顾琉身上添了好几处的伤口,左臂上的刀伤是被不怕死的无名小卒伤的,而肩上的伤口正是中了程璧的飞镖。
伤筋动骨这都是小事,大事是那飞镖上无一例外地涂了毒。
顾琉下山路上毒性发作,根本没撑到回客栈就晕了过去,直到现在沈月空亲自查看了她的伤口,才越发地觉得事情比他想象得还要糟糕。
“你先出去。”
沈月空开口打破了房屋内的冷氛围,寒肆低着头应了一声,临走前还瞥了一眼顾琉。
她那副样子,死了似的。
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却红得发紫,额前的发丝湿答答的贴在她额头上,双眸紧闭一动不动,若不是沈月空能感应她的气息,单看她这副模样,怕是都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沈月空沉眸看了她一会儿,眉眼中的怜惜之意越发地泛滥,半晌他挽起衣袖俯身向前,指尖微动轻轻地帮顾琉把外衣的盘扣解了开。
“但愿这只是一场历练。”
男人喃喃自语,说话间就将顾琉外衣内衫给解了开,他拾了把剪刀沿着肩线细致地把衣服剪下,染满黑血的衣袖就被他扯了下来。
剪衣服这么简单的事,他足足剪了半个时辰,剪出了满头的大汗。
衣服一丢,顾琉那伤的不堪入目的手臂便露了出来,原本白皙无痕的手臂上,此刻多了一个十几厘米的长疤,那刀剌得极深,皮肉混着血绽开,隐约还能看见靠外的白色骨头,血早已经流干结痂了,可是单这么看去,还是触目惊心。
他紧蹙着眉头,从怀里取了一瓶药,指尖轻点洒在了那伤口上,白色的粉末落在疤痕处,瞬间被湿润的血洇湿变成了粉色,他眼看着眼前这一幕,手不自觉地晃了一下。
那药粉不小心多倒出来了一些。
他慌忙起身,取了白色的绸带帮顾琉把伤口缠了住,许是他用力有些不均,顾琉无意识地闷哼了一声,但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手臂上的伤口处理完,还有后肩上的那个,他长叹一口沿着顾琉的手臂滑上去,指腹按在了被穿透的肩膀处。
他小心地握住顾琉的肩,缓缓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将她的下巴放在了自己的肩上,目光下移刚好能看见她血肉模糊的伤口,原本光洁的肌肤被捅穿了一个洞,转动的飞镖将那处的肉刮掉了一块,止不住的有血往外涌着。
那飞镖被沾了毒,伤口一圈已经开始腐烂了,他咬牙取了匕首试探了几下,终于忍着心疼将她周围坏死的肉给挑了开。
“嗯……”
顾琉被疼得瞬间清醒,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睁开眼才发现她正趴在沈月空身上,大脑袋用他的左肩撑着。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后肩上的伤钻心一般的疼。
“艹,太疼了。”
“师父你快用你的……法术帮我……止下疼。”
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她甚至连起身或者晃下脑袋的力气都没有,嘴唇贴在沈月空耳边喃喃说着,身上的疼一阵阵地刺激着她,眼泪都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马上就好了,听话。”
沈月空箍着她,将最后一块烂肉给挑了掉,匕首一扔,连他的手都哆嗦个不停。
酷刑结束了,顾琉无力地笑了一下,眼皮像是坠了千斤重物似的,连抬一下都觉得费力。
“程璧那个傻b肯定下药了……他一直都挺阴的。”
“我后悔了……当时我要一鞭子抽死他就好了……”
“现在我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顾琉眨了眨眼眸,一边忍受着剧痛,一边还和系统吐槽着这个挨千刀的程璧,越说越气,整个人突然呼吸困难了似的急促地往里吸气。
沈月空见状懵了几下,紧接着将她扶正,将她的穴位点住,把自己的灵力渡给了她。
身上是冷的,可传递来的气息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