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琉大摇大摆地走出陆府时,简直一身轻松。
想起陆倦那吃了屎一般的表情,她就莫名的高兴。
“宿主,您为什么让我查王妈的身份?”系统埋头翻阅了许多资料,始终没找到有关王妈的任何信息。
“太奇怪了,她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路人甲,资料库里连她的姓名都检索不到。”系统紧跟着叹了口气。
顾琉稳稳当当地坐着黄包车,时不时地瞥一眼街旁的景色。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在作祟,她总觉得这个王妈不简单。
“不应该啊……你们的资料库不是号称是世界最全的吗?”顾琉撇撇嘴巴,故意讽刺道。
当年她就是被快穿公司的虚假宣传给骗来的,什么世界最强,人设奇葩,角色体验感第一等等,都是屁话。
越往后走,越能发现一堆bug。
“咳咳,也不能说是最全的……但我全部扫描过了,确实没有这个人的任何资料。”系统尴尬的拍拍脑袋,一五一十道。
顾琉咬着下唇,复杂的思绪在脑海中盘旋了许久,半刻之后,她烦躁的甩了甩头。
“算了算了,爱咋地咋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若是上面派来搞我的,我也有法子治她。”
坤乾戏园和陆府相距不远,也就两条街的路程,顾琉和系统斗嘴这一会儿工夫,黄包车就在戏园外稳稳的停了下来。
顾琉大方的丢给车夫两块银元,然后在车夫震惊无比的注目礼之下,优雅的进了戏园。
做有钱人的感觉,真是舒爽。
坤乾戏园刚搭建不久,整个装潢都是现代风格,只有戏台子还留存些古色古韵,赵乾廷的审美一直在线,把这儿装饰的华贵无比,单单是在门口瞧一眼,就足以让穷人们望而止步。
戏台搭得很高,供上下三层的人听戏,抬眼望去,所有的栏杆木梯,都用檀木色的漆油刷的匀匀称称。
红漆外雕刻着大大小小的花鸟鱼虫,正中的戏台上,雕的则是一队金色的龙凤,龙为乾,凤为坤,阴阳相合,气势也尤为恢宏。
“啧啧啧,真不错,在这儿看一场戏怕是得花不少钱。”顾琉看着这满眼的金色,下意识的捂了捂自己的腰包。
后台在戏台后面,有个长梯直通过去,顾琉婉拒了戏班小辈,没让他们引路,自顾自的就上了阶梯。
虽是木质结构,但却做的扎扎实实,长梯一踩,根本听不见任何木头的声响。
长阶直通二楼后台,足足有二十多阶,阶梯尽头是一个门,门大敞着,只是用高挂的戏服掩住了里面的景色。
顾琉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只是担心别人注意她,索性装模作样的欣赏了一下那件戏服,刚准备取下戏服进后台看看,就听见里面“砰”的一声,有东西被砸到了地上。
“那个燕书瑶有什么好的!凭什么她一来就抢尽了我的风头!”
“她一个做了别人小妾的贱女人,还有脸回戏班子?”
顾琉动作一滞,唇角的肌肉跟着颤抖了两下。
这是什么情况?
疑惑期间,屋里又悠悠地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珍娘,你犯不上因她生气,那个燕书瑶,都两年没上过戏台子了,听他们说,她在陆家小产了好几次,早就破了气……”
“你学艺十年有余,连老班主都夸你有名角之姿,赵老板是被她迷了魂儿了才请她回来,说不定……说不定她上了台,净是些出丑的料。”
顾琉攥着手中的帕子,帕子被揉的皱皱巴巴的。
怎么走哪儿都有人和她作对?
真是令人窒息。
她舒了口气,特地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随手一摘将高挂的戏服取了下来。
“让我看看是哪个名角儿,有这闲空不去吊嗓子,倒来嚼舌根了?”
顾琉抬脚进门,紧接着一脸嫌弃地把那身戏服丢到了地上。
后台本不乱,四周的架子上挂满了花旦的戏服,花花绿绿的,看得人有些眼晕,顾琉环视一周,将目光放回到了不远处的两人身上。
妆台前,描了半边脸的女人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她脚下那片地板上,魁冠被摔得粉碎,几颗珠子滑溜溜的滚着,滚到了顾琉脚边。
顾琉轻轻移了下脚,将那颗珠子碾了个粉碎。
“你是什么人?”伺候珍娘的小丫头也是伶牙俐齿,小眼一翻厉声问道。
“什么人?”
“当然是那个……两年没上过戏台,早就破了气,等着今天出丑的过气戏子燕书瑶啊。”
顾琉眼神微冷,在二人脸上扫来扫去,清晰地看到她们的表情,由疑惑转为吃惊,最终变成了气愤。
“怎么,见到真人偶像,不认识了?”
“是不是觉得,我比你们想象中还要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顾琉做作的拿着帕子在脸上拍了拍,原主天赋异禀,连20岁都不到,就成了名动汪城的大花旦,除了她细腻婉转的唱腔,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在这其中,这张小脸尤为不值一提。
“你就是燕书瑶?”珍娘蓦地瞪大眼睛,被顾琉说准了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顾琉轻笑,懒得再去看她,步子一旋转了半圈,径自朝一侧的竖镜走了过去。
“两年不练功,今日就登台,你不怕出丑?”珍娘死死攥着袖子,见她步态极稳,走姿轻盈,心突然就凉了半截。
顾琉站定,对着镜子掐了个兰花指,身子稍挺步子微移,她蓄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