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景晗走过来,适时地中断她们的谈话:“很抱歉,er身体还不行,可能没法与两位多谈。”洛夏的脸上明显已经有了倦容,却依旧强撑着。毕竟那个重物压击,对她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
秦晓澜反应过来,连声说对不起,然后就让连成皓推着离开,到门口时,那连成皓居然却回过头来酷酷地说了一声“谢谢”。
陌景晗挑了挑眉,在他们走出门外后,不由笑了。
洛夏问他:“你笑什么?”
“我笑你终于走出困境,迎来真正的明天了。”
洛夏先是一怔,随后也笑了,的确,能够与秦晓澜剖开心迹,是她始料未及的。这本是她心中的刺,可是此时却全然拔了出来。不是庆幸秦晓澜失去了孩子,而是开始怜惜这个女人,从她的眼中,她看到了许多困苦和悲伤。
那何必还要去苛责这个可怜的女人呢?
“那么你要把这个事告诉聂云枫吗?我看这情形,他应该完全不知情。”
洛夏沉思了一会,才摇摇头道:“既然不知道,就让他永远不知道吧。那个从未谋面的孩子,若是被他知道了,恐怕或多或少都会介意。倒不是怕他对秦晓澜愧疚,而是他会觉得更加对不起我。既然决定要与他在一起了,那么就让这些纷乱随风而去吧。”
陌景晗欣慰而笑,他守护了这么久的宝贝,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以不再活在过去,眼望将来,而聂云枫又坚定步伐,可以想象,这一对必然会过得幸福。
总算他可以不再觉得愧对洛夏了,为了他与小薇,让她打上婚姻的枷锁。看来也是时候商量一下离婚的事宜,说不准马上就会有一场婚礼呢。这些年,家里对他已经不再那么严,他又时常在外,所以就算真的与er离婚了,也是能够和小薇在一起的。
这就是所谓求仁得仁,大家都得到了属于彼此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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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枫从医院出来,找到自己的停车地点,开了车往回开。一路开得很快,因为不太放心洛夏一个人在医院,尽管知道陌景晗马上就会来。
但开了一会,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似乎后面有辆车在跟着他。不快不慢,就是他加速飞驰了,那车也能跟上,只隔开了两个车位而已。这种敏锐属于他身体的本能了,从他车内的后视镜往后面看,只见那辆很大众化的黑色轿车内是一个戴了鸭舌帽的男人。
那个帽子将他的脸完全遮住了,看不清样子。细想最近身边除了洛夏发生的这件事外,也没与什么人有口角,就是酒吧那边也都由江晨希出面在解决,按理不大会有人找上他来寻事。敛了心神,也不去管,径自往家的方向开,一直到最后一个拐口时,那辆车却突然弯向了别的道,扬长而去。
聂云枫停下车,盯了一眼那车牌号码,随即拨了个号出去,派人去查查这辆车是怎么回事。不是他要草木皆兵,而是当脑子清醒后,就会开始想事情,洛夏发生的意外显然不是偶然,酒店里的吊灯怎么会突然掉下来呢?
联想起当时秦晓澜跑过来时的提醒,眼眸一黯,他想他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查起了。如果他猜的没错,原本是有人要对他下手,所以秦晓澜在那时跑来通知,可洛夏偏偏做了那个替罪羔羊,帮他挡了一下。既然秦晓澜可能知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那么就从她身上着手调查吧,看来刚才那辆车的跟踪也定是那边安排的人了。
他将这些要查的事都安排下去后,就回了家整理,洗过澡,刮去胡子,再换上一件衣服,顿时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手机声响,是第一个安排查车牌号码的已经有回报,但查无所获,那就是一辆普通的车子,车主是一家公司的普通职员,应该与他没有什么交集。
这个答案在聂云枫预料之中,那辆车的跟随可能真是偶然,但他不排除是对方盯上自己的可能性。而他要考虑的是,这个背后潜在的人会否将目标转移到已经受伤的洛夏身上,因为如果要拿住他,无疑洛夏是他的致命弱点。
想到这些,他就必须开始布置,安排人手去医院那边二十四小时防备。不管对方存着什么目的,他都不能让洛夏再遭受到伤害。其实虽然这些年他在黑市已属金盆洗手,后来也找了妥帖的人来主持大局,但到底还是没有完全脱离,所以要找点人安排还是可以的。
当他准备就绪打算回医院时,第二个汇报电话也到了,对面报出了一个名字——连成皓,聂云枫不由眉宇深蹙了起来。这个人他有听说过,虽然自个离开了黑市,但那里边的事还是会传到他耳里。据说现在这个连成皓在柔城黑市掌了一片天,即使没能将整个黑道吃下,却已是有不小的势力了,也是近几年暗中崛起的。
此人年纪与他相若,当初他在混时,完全没听过这个人名。能短短几年崛起,证明这个男人不容小觑,而不出他所料,果然这个连成皓与秦晓澜有关系,所以极大的可能他对自己动杀机,是因为这个秦晓澜。
说到秦晓澜,聂云枫就不由头疼了,那一次的荒唐事后来被江晨希一再取笑,可在当下他根本是醉到糊涂了,醒来发觉身旁有女人,还是认识的时,心烦又懊恼。他承认自己在没有遇上夏天的这段岁月,过得醉生梦死。看来应该找那个连成皓谈谈,彻底解开这个结才是。
回程的路上,心思原本都纠结在那件事上,是不会注意到路旁的行人动向的。可随意间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