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看得到皮鞋特有的油亮光泽,不一会,一屡烟灰飘落。随之传来压低了的声音:“文哥,你跟耀爷说说呢,是不是安排我跑路,陆城和聂云枫、赵衡列受伤没死,要是被他们查出来是我报的信,我就死定了。”讲到最后,那人觉得胆寒,身体轻颤。
他口中的文哥吸了口烟,暗色里笑得阴沉:“马七,路是你选的,怪不了耀爷啊。”
月光洒下,果然露出马七那张惨白的脸。
原来内鬼是他。
他听了男人的话,眼中浮现惊惧,急急想去扶住对方手臂,哀求道:“文哥,你不能就这么把我甩下啊,当初我给耀爷提供线索,也是给耀爷机会为太子哥报仇啊,可是现在……”马七的念头是想弄死聂云枫,这样一面讨好了陈耀,牵上了他这条线,一面又可扫清眼前的障碍,恢复到以前城哥只有他一个得力助手的情形。
哪知陈耀更狠,居然借此机会,想一下全扳倒,把城哥也给算计进去了,暗下杀招。弄得他现这么久了,从不会去怀疑他的智商。若是只聂云枫或者阿列有事,城哥可能还会不追究,如今连他都搭上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只要前后一联系,就有可能发现自己是内鬼。
文哥是陈耀之下的第二把交椅,在陈耀面前,除去死掉的太子,也就他能说上话,所以马七就是再怎么被挖苦,也得求他救命。
“哼,我会安排的。你最好躲得隐秘一点,被陆城抓住了,别的我不敢说,就那赵横列也定绕不了你的命。”话毕,文哥看也不看他,转身就往道外面走。
马七被他损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垂头丧气地在背后点头哈腰。
文哥本名叫莫文东,跟着陈耀混了很多年,手底下的人就都尊称他为文哥。若不是耀爷说马七这人还有用,他才不屑来理会这种小人。黑道,最忌讳的就是出卖兄弟的人。义字在心口,插兄弟一刀,就是插自己一刀。
文哥走得很快,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今晚的月色特别的亮,亮得有些渗人,眼皮子直跳,片刻也不停。心有微沉,走黑道的人很是迷信,这不是好兆头,他得赶紧离开这。
脚下步履更是疾速,转过一个巷角,便看到霓虹闪烁的长街。心底微宽,他安排的手下就在那边等着,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哪知忽然眼前一个黑影覆盖,一把枪抵住了他的眉心。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消了音的“砰”声响起,刹时飞鸟从巷子深处惊出,哗然划过夜空。
文哥睁大了眼,眼珠子几乎要突出来,却缓缓向后倒去。他至死都不知道是谁开的枪,因为他的眼睛只看到黑洞的枪管横着面前。
深巷里的马七,本来听文哥答应了他的请求,松了一口气,可是忽然一声枪响,他的心又跳了出来,冷汗直冒,只觉寒从心起,无所遁形。连忙拔腿就往外面跑,未知的危险和恐惧已经包围了他。
眼见转个弯就看到街面了,时间却仿佛已经停止,一把冰冷的手枪从黑暗里伸出来,平静地抵住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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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情,仍愿意为你闯开新故事,情与义你我皆知,不需一再怀疑。世上无情人在变,义气本色不太易。但我知,今天到此,生死与你创造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