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所见过夏天后,聂云枫很想清高一点,去不屑陆城安排的律师来为自己辩护,但一想到夏天那既悲伤又绝望的表情,就觉心如刀割,咬断牙齿也得和血吞下去。他不能死,更不能就此后半生在牢中度过,否则夏天承受不起的。
韩律师翻过桌上的资料,蹙着眉说:“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会继续跟进,案子有很多漏洞可循,只要我们把握好就有翻牌的机会。”他不会承诺确切的答案,但以手上的资料和刚才应对的口供来看,还是很有信心打赢这场官司。
阿列和聂云枫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
除了“太子”一人,其他的人是他们一同杀的,阿列是最不想聂云枫有事的人。
屋外,穿着制服的严浩对着地上猛吐了一口口水,骂道:“这是什么世道,杀人犯还能保释的?而且还这么拽,深更半夜让我们上门来请人,在里头磨磨蹭蹭的拿乔!”
苏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瞥了眼自个身上的制服,她能理解严浩的愤怒。虽然作为警务人员,半夜出勤算是常事,尤其是他们刑侦队,常常会深更半夜出来抓贼,哪怕她是个女警也不例外。
但此刻却被一帮黑道混混关在门外,喝着西北风,抓个杀人犯犹如请尊佛一般难,未免有些气人。但职责所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上头对这案子十分重视,勒令了时间限制,誓要破此案,并借由此案件整顿柔城的地下黑市。
原本嫌疑犯聂云枫的行踪成谜,忽然接到报警电话说他在东区的一家夜总会场子里出现,派了十几辆警车冲过去,发现那里正展开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斗殴,一下子就逮了几十人进警局,而嫌疑犯正在其列。
哪知不过几个小时,就有人领着律师到了公安局,要求保释嫌疑犯。不知道局长是怎么和他们谈的,还真的就同意了保释。警局上下都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上的第一课就是要服从命令。
十二个小时快到,她是刑侦队的队长,已经提前一个小时侯在了门外,等着将嫌疑犯缉拿归案。终于门从里面被拉开,一前一后先走出来两个男的,都穿了黑色的紧身衣,裹得身材很是挺拔。
只听耳边严浩在恨恨开口:“以为穿了黑衣耍酷,就是黑道了?再人模人样都还是杀人犯!”苏景笑了笑,严浩的脾气本就火爆,遇上今儿这事被气得有些偏激了。
不讲别的,就那嫌疑犯聂云枫,还真长的人模人样呢。一脸如冰削般的冷酷,却无损那眉眼间的精致与俊逸,算是个好看的男人。若非之前就抓过他一回,她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不由想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吗?
苏景走到聂云枫跟前,拿出手铐扬了扬,见他很合作地伸出手任她铐住。指尖划过他的皮肤,一片冰凉,这个男人原来从里到外都透着森寒的。余光里看到他身旁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眼中闪过沉怒,却是闭紧了嘴什么都没说。
兄弟情?她在心中嘲讽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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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次次的心痛,却还是不知悔改的想继续,只是一点点的不甘心,竟变得这么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