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求求你,放了爸爸。——这是他们的决裂。
一幕幕,全在脑中深处,原来他从不曾遗忘。越来越近的身影,渐渐清晰,看清了她脸上的神色,忽然间他笑了起来。这样的小夏真是可爱,她脸上的那种表情是坚定和......绝望吗?是现实让她绝望,还是聂云枫给了她绝望的感觉?
小夏,回来吧,聂云枫不适合你。他太弱,自身都难保,又有什么能力来养活和保护你?回来我的怀抱吧!只要你安安静静的,我将许你一生宁静的天地。
有人说,如果可以,如果能够,要成为那美丽的向阳花,在艰辛的生命中坚强地灿烂地绽放。洛夏曾经就是那朵向阳花,此刻的她昂起头与宿命做抗争。窗口的视线,像一道烈火灼烧在她身上,自然知道那视线来自谁,更知道此刻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那个曾经依恋如今却已经是陌生的脸。
但她始终都没有抬头,只是一步一步,不紧不慢迈进了别墅。门口木牌上,“洛宅”两字并没有被划去,依旧保留着原样,却刺痛她的眼。曾经的那一幕,是她最深的噩梦,如果可以,她宁愿此生都不再回来,但现实逼得她不得不低头。
马七满脸笑容迎上前,“洛小姐,城哥已经在楼上的书房等你了,要我为你带路吗?”
洛夏摇摇头,径自走上了楼梯,这是她家,何需到别人引路的地步?每一个角落,都有着她曾经的回忆在,但回忆有多美好,现在她的心就有多痛。爸爸倒下的位置,至今都深刻到犹如昨日发生,她一天之内,同时失去了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父亲重病不知所踪,而曾信赖依恋的人化身恶魔怒指是洛家的仇人。
天翻地覆的命运几乎推翻了她所有的信念,若不是聂云枫在身旁,可能早就无法承受而崩溃;同样若不是因为聂云枫,她也不想再见噩梦的源头。从走进屋子开始,就觉得有种彻骨的寒,曾经的家再也给不了她的温暖,或者说,她现在的家在另一个地方。
想起早晨凝看的那张睡脸,不由添了几许勇气,握了握拳,深呼吸,坚定不移往二楼走。只要心里惦念着聂云枫,那就没有什么能够打败她,包括陆城。
书房门外,房门紧闭,隔绝了视线,却清晰可感门背后某人冷冽的气息。敲了敲门,没听到里头的应答,但知道陆城就在里面,牵起微不可查的嘲讽笑容,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入目,是深沉的背影,凝立在落地窗前。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件深灰的衬衫,笔挺的黑色休闲裤,却显得挺拔异常。这个人,无论何时,无论穿什么,都有那么一种气度在。只是,洛夏却在心底嘲讽:陆城你知道吗?再精致的包装,也遮不住你的狼子野心。
书房的门自动阖上,轻微的响声似乎也没惊动伫立窗前的男人,他就如入定了一般,不晓得他凝看窗外的视线是落在何处,又是在看什么。洛夏就站在门边,他不动,她也不想开口,因为是原来的家,当然知道书房窗口的角度可以对别墅大门一览无遗。所以刚才那灼热的视线,并非是她在臆想。
多日不见,男人的背影变得更加冷漠,她再也找不到曾有的一丝暖意,或者说,温暖这个词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给她看到的只是他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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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人说,不要靠天,要靠自己,这样才会有希望,但如果这个希望是假的,如此这个所谓的希望,倒不如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便不会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