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丽用几乎痴迷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近在咫尺的那张好看到极致的脸,不管那眼神多么冰冷,但眼内却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没有别人。这是第一次,聂云枫完完全全正视自己,而她求的就是这。
其实她比洛夏还要早见过聂云枫,开学军训的那次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那年暑假有一次与洛夏约了去逛街,她总是先到的那个,站在约定的地点,忽然后面有人拽她脖子上的链子,那是去年过生日时妈妈买给她的一条玉坠子。她拼命护住,立即感觉到头皮一痛,那个坏人竟然揪她头发,就在她快撒手之际,那人忽然就松了手。
回头一看,原来他被一个年轻少年一拳打在了地上,那个少年就是聂云枫。当时他打跑坏人后就转身离开了,而她愣在当场也没反应过来。所以当在学校再见他时,没有形容词来描述她心内的欣喜。但很快就发现这个少年的目光是停留在洛夏身上,每一次他站在小树林边看洛夏,而她则坐在教室里偷偷看他。
与聂云枫真正走近是为了帮他与洛夏传递纸条,上面的每一句话她都悄悄地坐在洛夏旁边偷看到了,回家后就拿本子记下来。明知道自己只是他们之间的桥梁,可是因为能够获得他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她都甘之如饴去做。放假后,纸条没有再传递,他时常会约自己出去,打听的是有关洛夏的事,说的是洛夏这个人,哪怕是小吃街上从头吃到尾,他眼中闪翼的光也是为了洛夏。
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先认识聂云枫,也是自己先在学校注意到他,更是先喜欢上他,为什么最后所有的一切都还是给了洛夏?她不就是有一个好的家世,好的相貌吗?如果除去那些华丽的外衣,不过与她一样平凡。
可能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真的收回了对洛夏的赐予,她被赶出了洛家。看着她在学校受人排挤,心里就不由觉得高兴,曾经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也不过是个落魄女。然而高兴没多久,就听到她说现在与聂云枫住在一起,她不信,那天放学后有意缠着洛夏去了他家。房子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就像是爱的小屋,而洛夏完全以主人姿态自居。
原来洛夏即便不是公主,还是被聂云枫那么宠爱着,喜欢着。就像此刻,他来为洛夏伸张正义吗?还是来报复自己?
“聂云枫,为什么你的眼里从来都只看得到洛夏,却看不见我?”从第一次街头相遇起,你都不曾真正像现在这般正视过我。文丽在心中默默添了一句,此时她的眼神凄然,泪眼欲滴。
聂云枫眸光流转,立即看出这个女孩眼中对自己的情意,难道是......立即一阵心痛袭来,洛夏所受的罪都是因为他?是他太大意没有留意到文丽的情绪变化,更粗心到居然让这种情绪蔓延引祸到洛夏身上。脑中浮现那天巷子里洛夏浑身是血气息微弱的样子,双眼立即射出寒光,伸手就扣住了文丽的下巴,用力捏紧,冷酷地回:“你配吗?”
随后狠狠往旁边一甩,文丽直接被甩到了地上,跌坐在地。
今天她要不是女人,而且还是个学生,他绝对会把她打到残废,就是如此也不足以让她抵偿洛夏所受的罪。
文丽抬起头绝望地看他:“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在意过我?”
聂云枫的回应是怜悯的眼神,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他多费口舌。转过身,只留冷漠的背影,和丢下一句萧冷的话:“秦文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也警告你,从此以后离洛夏远一点,否则,后果不会是你想知道的。”
这件事的发生,最大责任在于自己,然而洛夏在学校依旧存着潜在的危险,看来等她伤好后回校,每天必须得抽出时间来接送。他绝不容许再有一次这种事情发生!
校门口的角落,文丽还坐在地上,凝看那抹身影在视线里消失。森冷的语气中透着股她不懂的气息,即便是发现他居然知道自己全名,也不再觉得欣喜,反而周身全是寒意。从来都觉的聂云枫温润如玉,却发现他似乎......有着另外一面,这个不为人知的一面,令她觉得害怕。
没过几天,秦文丽就转学了,彻底从这所学校消失,而这时洛夏还在家中养伤,自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文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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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洛夏撞见后,聂云枫停了一段时间打拳,但一个礼拜后接到管事的电话,他还是去了。这次去跟管事也谈好,每周会过来打两到三次,每次也最多接两场拳。
他会再三确定,洛夏是真的睡着了才会离开,离开的时间不会太长,通常若第一场遇到难缠的对手,拖了一段时间,就不会再打第二场了。相比以前,可能来钱少了,但幸而洛夏不用住院,省去了一部分医药费,也不用再像那时般拼命了。
却也因为如此,他的名声似乎在黑市拳场传扬开来,无论是拳手还是观众,都知道有个叫聂云枫的小伙子,功夫超凡,基本难逢敌手。
于是,就有了他与洪爷的第一次相见。
聂云枫被管事领着走进办公室,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嘴角挂着笑,眼中却暗藏狠厉光芒的男人,坐在老板椅内打量他。他并不知对方意欲作何,刚才管事只说带他见个人,却一眼就看出这人身份不凡。而办公室内还站着十多个壮年男人,一看就是保镖或打手性质的。身旁的管事恭敬地唤了声“洪爷”。
顿时心中一凛,若在以前,他还没接触黑市拳,可能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