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一声传来,洛夏手上一空,录取通知书到了聂云枫的手中,当着她的面被撕成了两半,随意丢在了地上后道:“这样不就行了?没了录取通知书,也就上不了学了。夏天,外面的世界并不。你想想你的音乐梦,难道要放弃?”
洛夏瞬间眼泪就滑了下来,哭得像个孩子,“我有什么音乐梦啊,那些都是爸爸硬加在我身上的,现在爸爸中风了也瘫痪了,他再也听不到我弹琴了。这通知书能不能粘起来,只要黏好,学校还会认账的吧。”
她慌乱的从地上捡起被撕成两半的录取通知书,尝试着拼在一起,脸上还挂着泪珠。聂云枫再也忍不住,一把拥她入怀,仰头的瞬间眼眶也微有湿润,“夏天,不要这样。你听着,我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一点的抱怨。你不要觉得拖累了我,你要知道,你的到来,是我此生都难以奢望的事。所以,不要推开我的帮助,好吗?”
说到最后,语声里带了点点哀求。
洛夏顿时放声大哭,这样的聂云枫,她要如何拒绝?他总是宠溺地喊她傻丫头,其实他又何尝不傻?放弃求学的机会,只为照顾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那天,洛夏是在聂云枫怀里哭着入睡的。他轻轻的把她抱放在床上,用毛巾擦拭她眼角的泪痕,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不会让夏天流眼泪。他要他的夏天永远都笑着,只做他天真的女孩。
现在的洛夏,表面看起来恢复了平静,其实骨子里的伤痛依旧还潜伏着,受不得一点的刺激。她会常常悄悄地跑去父亲所在的疗养院,想要探视他的病况,但每次都败兴而归。显然陆城早就打过招呼,而且派了人在那边留守着,不让洛夏可以接近洛廷远一步。陆城在用自己的方式惩罚,或者说是折磨这对父女。
到了昨天,洛夏终于能够进疗养院了,可医生却说病人被转移了,至于地点一概不知。聂云枫看着失望到绝望的悲痛欲绝,一点点在洛夏的眼里弥漫,心如刀割,却又无能为力。
陆城在这件事上,做得可谓彻底,他是要生生断了洛夏所有的念头。聂云枫不知道陆城是否了然洛夏在他这里,但看没人来骚扰,就也不去多考虑了。若说陆城真想推洛夏入绝境,会有许多手段可用,但他保持沉默,是否意味着其实他也在矛盾着?
有人说音乐会治愈人的伤口,更会治愈人的心灵。他不懂,但是有时候看着那些伤春悲秋的歌词,是有那么一些道理。而洛夏更对音乐有着特有的敏锐与领悟,所以他一直觉得她应该继续走音乐这条路,也可乘着上学转移注意力。
学校里有朋友,比如文丽,还有班上的同学们,融在大环境里,对于洛夏来说,或许伤口愈合的会比较快。虽说她一直坚定的认为音乐梦不是她的,是她父亲洛廷远望女成凤,从而去学弹钢琴。但无法否认,她在钢琴造诣上是存在着天赋,而且聂云枫也很喜欢看她弹琴的样子,坐在琴前的她,指尖在琴键上跳舞,勾动美妙的音乐,就像是一副美丽的画。
她一定不知道,那时候的她,纯净的像个天使。
他活在阴暗的世界太久了,连心都沉暗到谷底卖给了撒旦,但老天垂怜将天使恩赐到身边。就算自己是恶魔,成不了天使,却也想看到天使的笑容可以永远绽放。
所以,他坚定地要洛夏继续完成学业,音乐天赋不能被埋没,她需要的是个历练的过程,等到读完高中剩余两年,考一个好的音乐学院,将来她定会成为顶级的钢琴家。也算是圆自己的一个梦吧。
与洛夏在一起后,聂云枫觉得自己的音乐细胞也活了起来,以前他是买的磁带放旧录音机里听,洛夏来了后,两人去二手时常买了个旧的cd机,音质要比录音机强了许多。他打算等安顿好洛夏的学费和两人的生活后,就给她买一架钢琴放在家里。
钢琴对他们来说虽然昂贵的奢侈,但是他没有忘记,当初他们一起去看钢琴的约会,一直都没有实现。他也记得,洛夏说过喜欢白色的钢琴,这个颜色与她很配。
有关她的事,每一件都牢牢记在心里。总有一天,他会为夏天开创一个音乐王国。
人们常说人因梦想而变得伟大,因为会朝着梦想的方向不断前进,把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但愿望是美好的,实现起来却很难。
聂云枫已经找了几天的兼职,并不太顺利,要么时间点与现在的工作冲突,要么就是工资实在太低,要么就是无法短时间内得到酬劳。眼看即将开学了,洛夏的学费问题正式搬上台面,不能再拖下去。
洛夏看他每天那么辛苦,工作到深更半夜才回来,提出自己也外出打工,甚至以后读书也可半工半读,但都被聂云枫拒绝了。若是连她都养活不了,那他还是男人不?
这期间,有被他发觉洛夏偷偷乘他上班时,跑回以前打工的花店去干活,正好他去外面送货路过,熟悉的身影忙碌在店内。他站在门外看了好久,心中憋了口气,当天他特意请了假留在家里,等着洛夏进门看到他时惊诧与心虚的眼神,但他一个晚上都没有理会她。
第二天,洛夏就去把工作给辞了,专心准备开学后的小测试。这个举动他默默看在眼里,憋的那口气也终于吐了出来,再下班回来时,依旧如往常般和颜悦色。
终于在偶然的机会,也就是他现在工作的地方,得知了个赚块钱的门道。他现在的专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