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点,你妈妈已经死了,这样成天抱着骨灰盒是什么事?”
简单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欺身上前拳头挥起,容爵闪身躲避,见她既然动了心火,这样也好,总比一直压着难受要好的多。于是凝神屏气与她拳脚上切磋,屋内东西不断“乒乓”落地,很快战场一片混乱,打了好一会,发觉她已经开始喘气,额头也冒出了汗珠,他觉火候差不多了,一个凌厉出手,单手擒住了她手腕反转,然后把人往床上一压。另一手上拿的骨灰盒小心地放在了床头,这东西要给打翻了,她能跟他拼命来着。
起初简单还在挣扎,可是当容爵把全身重量压在她背上,动也动不了时,终于放弃顽抗了。他说:“好了,情绪发出来点没?单单,想哭就哭吧,这不丢人,而且就我一个人看到。你不是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你还有我。”
他的声音犹如一股暖流注入心房,本来干涩发疼的眼顿时就湿润了,晶莹的水珠落了下来,她连忙把头闷在被子里,不让他发现。可这小动作哪里会逃过容爵的眼,立即就把她给翻了个身抱在怀里,手按住她脑袋在怀里,松了口气,她终于哭了。
“阿爵,我没有妈妈了......”痛到极致,把心底的念想给哭了出来,她找了许久许久的妈妈,从恢复记忆以来就一直认定着一件事,她要找到妈妈。可是最终,她还是失去了她。以前还有念想,现在连念想都没有了,除了那盒骨灰,什么都没有留下。
妈妈说,要她以后好好的,可是这个世界没有了她,她要怎么好好的过下去?
埋头在容爵怀中,眼泪肆意泛滥而流,从低声哀泣到大声嚎哭,她这辈子都没这样哭过,泣不成声,最后缓缓平息变成了抽噎。等她情绪平复后,从他胸前退开,视线凝在那处,微微有些赧然:“阿爵,你衣服被我弄脏了。”
本还很是担心的容爵一听,顿时被气笑了,低头去看自己胸口,那里眼泪鼻涕被她沾得全是,一片狼藉!他觉得安慰的是是她现在还能在意这些,就知道她情绪发泄出来了,或许还有残余的难过在心底,但不至于会出事了。之前她的样子真令他急的出身汗的。
之后简单的表现就比较正常了,没有再一直抱着骨灰盒,而是把它小心地拿布包好,再用袋子给装了起来。也没有再哭,但红红的眼圈底下,是藏着悲恸的眼。她不是要佯装坚强,而是再难过妈妈也都不会再回来,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过,妈妈让她以后都好好的,似乎有很多话都来不及说。
原家的心术,毁了妈妈的整个人生,她不能再让自己的人生也被毁。其实,她心里一直藏了个问题没有问妈妈,她的爸爸是谁?小时候在学校里常看别人的爸爸来接孩子,也曾有过羡慕,但一次都没有跟妈妈问起。后来渐渐长大了,也就不以为然了,她与妈妈两个人过得也挺好的。
如今妈妈走了,这就成了秘密了。相信那也是一段唯美的爱情,妈妈从白和胜那里逃跑后,她没有回原家寨,就是不想过那种没有自由的联姻生活。是孤单的旅途上,遇见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帅哥吗?她原来的面貌,与妈妈长得只有几分相,可能另外的几分就遗传自那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