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兵飞蹿,避月遮空。
突然间,声声婴啼,响彻夜空。
阴兵闻声,霎时瞪目循声,满脸急切的吞咽着口水,急急朝着那鸾凤谷中,折返飞坠。
墨袍飞扬的璃洛,一见此状,霎时怒然,急忙吟啸喝令,却不料,那一众噬血成性的阴兵,早已被那婴啼之声,全全蛊惑,此刻全然不听号令,依旧争先恐后的朝着鸾凤谷中奔去。
“苏茗安!又是你在坏我的好事!”
驻足登高的璃洛,一见山头之上,闪电貂环肩而立的一身戎装,一霎时怒然咬牙。
“宁芷兰!我要你带兵,去杀光那些南川军卒!”
璃洛声声怒然,
“只要你能摘下苏茗安的头颅,待得朕一统天下,定会将整个南川作为厚礼,白白送给你!”
宁芷兰眸生不屑,径直与身侧的灵蛇侍女环眸相顾,待得一番无声交流,下一刻,径直阳奉阴违的躬身垂首:
“是!芷兰这就去,杀光那些穷凶!”
……
兵戎相见,一番激烈。
苏茗安飞掌击退那一脸杀气的灵蛇侍女,下一刻径直挑眉高声:
“宁芷兰,你助纣为孽,便是死了,有何颜面去见你的成元父君?!”
宁芷兰抬手抚过五弦琴,下一刻缓缓抬眸,冷笑威声:
“七年前,函谷兵乱,可是你,在大雾之中,幻影成兵,为我南川秉退了东楚强敌?!”
苏茗安凝眉寒声:
“正是!”
“好!真不愧是少年英杰!”
宁芷兰瞬目含笑:
“赤焰朱雀,你若肯与我联手,谋下南川,待得我宁芷兰荣登九五,定然会赏你半壁江山!如此,你再不用苟且听命于那年迈的凤麟,怎么样?!”
苏茗安闻声,心中顿时了然,不由得暗生鄙夷,正要开口相讥,眼角的余光却陡然扫过那一脸凶狠的灵蛇侍女。
下一刻,转眸生计,不过须臾,面生愤恨:
“宁芷兰,你休要在这里扰乱军心!我苏茗安虽是一介女流,但也知道什么是忠诚信义!”
“忠诚信义?恐怕,苏将军真正在乎的,只是那阆祉轩的心吧?!”
“你……你胡说什么……”
“难得你重情重义,不过,只可惜,你芳心错托!万万不该把这满腔真情,托付给一个早已心死成灰之人!相信我,没有谁能比我宁芷兰更能看懂一个男人的心!你一旦爱上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爱你的男人,那就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你死,要么他亡!”
苏茗安眸生悲凉:
“可是,真正的凤羽,或许或许早就已经不再人世了!范阳城里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凤羽!她是真正的卿蕊夫人!”
“你如此聪明,却当真看不懂男人的心!男人,可以对所爱之人倾心殉命,但却绝对不会对不爱之人,多看一眼!哪怕,你用整个江山做诱饵,他都不会,分半点情爱给你!”
“不!他不会!”
“他会!因为阆祉轩比阆渊更钟情!更何况,真正的凤羽,根本就没有死!她,就在鸾凤谷!”
“你说什么?我不信!”
“宁芷兰对天发誓!今日对你苏茗安若有半句言谎,定然天打雷劈!”
一阵沉默,万人惊心。
不过须臾,苏茗安一脸悲伤的缓缓抬头:
“既然他如此负我一片情深,我还有什么理由来为他搏命争天下!好,宁芷兰,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但凡我宁芷兰能做到,一定竭尽全力!”
苏茗安冷冷扫过灵蛇侍女的脸,下一刻径直抬手,狠狠指向灵蛇侍女:
“杀了她!”
宁芷兰转眸生疑:
“为何?!”
苏茗安毫不掩饰:
“为了报恩!”
“报恩!?”宁芷兰满面不解。
“阆祉轩有恩于我,今日你既让我反叛昔日恩主,我定然要助他最后一臂之力!自此与他两不相欠!如此,才能堵住世人的悠悠之口,将来也好名正言顺的效忠新主!”
“即便如此,那你为何一定要杀她?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来偿报他的恩情,了表你的衷心!”
“之所以要杀灵蛇侍女,第一,是因为七年前,阆祉轩与灵蛇侍女有深仇,若不是灵蛇侍女触动群蛇,祸乱天华,凤羽也不会被困暗道,自此与阆祉轩生尽离合;我除了他,才能对世人表明,我苏茗安对阆祉轩是何等衷心,日后即便我名正言顺的归顺与你,世人也断然只会诟病阆祉轩的无情,而不会议论我苏茗安的不忠;
第二,是因为,如今的灵蛇侍女早已不是你宁芷兰心目之中的忠仆义婢,想来怕是早已不知何时,对那威名远扬的阆祉轩,暗生情愫!如此吃里扒外之人,我苏茗安不屑为伍!你不杀她,我宁愿永远做阆祉轩的筹谋天下的棋子!”
宁芷兰闻声,暗暗思量,须臾缓缓转首,径直对向身侧的灵蛇侍女。
灵蛇侍女急怒交加,登时飞起寒蛇,径直袭向苏茗安。
“苏茗安,你不安好心,挑拨我们主仆!我与公主出生入死,岂是你这等小人可以轻易离间?!”
苏茗安咬牙忍痛,任由那两条寒蛇,狠狠咬在手臂上。
片刻之后,待得面生青紫,登时不屑瞬目:
“宁芷兰,如此心狠手辣的忠仆义婢,苏茗安领教了!怕是终有一日,你不是死在外敌手中,而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夺了性命!”
一语方歇,宁芷兰已然勾起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