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轰雷,响彻天际。
密林之中,惊马嘶鸣。
两个娇小的身影,在随之而来的倾盆大雨中,令人望之生怜。
“扶摇姐姐,我……我看……我看我们还是回宫吧!父王和母后若是知道,你我偷偷跑出宫,一定会责骂我们的!”
一声稚嫩惴惴而响,却不料下一刻,却径直换来一声清脆的坚定:
“责骂怕什么!半途而废才最可怕!天佑,你若害怕,尽管往回跑!我是一定要找到那梦中的黑蟒才肯罢休!”
言罢,一声厉喝,御马前行,径直穿梭在疾风骤雨之中。
“扶摇姐姐,等等我……我们说好了……做什么都要在一起的……”
……
大雨倾盆,肆意嚣张了片刻。不过须臾,天空放晴,两条奇异的彩虹映着耀目的明光,悬挂在千莲山巅。
满山泥泞,一身疲乏。
两个娇小的身影却执着依旧的在山林里四下穿梭。
凉风袭来,阵阵舒爽。
“扶摇,快看!天上有两条彩虹!”
亓天佑一声欣喜,响在耳边,那一侧的女童,一霎时急急扭头。
“哇!真美!”
亓扶摇一声感叹方歇,正要举足上前,忽然间只觉得脚下一空,紧接着来不及回过神,整个身体骤然下降。
“扶摇!”
亓天佑一声疾呼,急忙伸手,却不料刚刚触及亓扶摇的手,只觉一阵酸麻径直自手尖传遍全身。
“扶摇……别怕……我来救你……”
奋力发出最后一声执着,下一刻,亓天佑只觉天玄地转,不过须臾,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直觉。
……
四方客栈内,一夜无眠的阆祉轩,一身戎装,孑然而立,呆呆望着窗外天际之上的两条怪异的彩虹,一霎时心中又是重重悲伤。
羽儿,连彩虹都要成双而现,难道,你还要继续躲着我吗?
一声长叹方歇,正要握剑转身,忽然间只听得房门砰的一声,被人重重撞开。
阆祉轩一抬头,恰恰对上淳天满是焦急的容颜:
“王爷,不好了!小王爷私自出京,前来寻找王爷,却不料尚未进得邺京,便……便被人劫持了!”
……
北辽军帐中。
墨月斜眸,冷冷而望。
面前不远处,毅然立着一名周身倔强的男童。
“你叫阆子仪?!”
男童咬牙扭头,不吭一声,满脸的倔强不愤。
身侧负责监押的那名北辽军卒见状,登时抬腿奋力,狠狠一脚揣在他的腘窝上。
阆子义受辱前倾,顿时恼羞成怒,陡然间大吼一声,一头撞在那小卒的心胸上,不待那小卒回过神,便声声怒然的拼劲周身气力,狠狠的将那小卒撞上身侧的石柱。小卒来不及反抗,整个头颅便被阆子仪的蛮力碰的一声撞开了花。
“士可杀,不可辱!”
阆子仪一声怒吼,红了双眼,周身上下分外洋溢着威猛。
墨月的眼眸之中,却在霎时发出阵阵赞赏。
帐外军卒应声而入,却在见得那一声威怒的阆子仪时,一霎时齐齐惊退。
墨月瞬目示意,众人忍惧上前,正要一拥而上,却不料,绳索加身的阆子仪怒然威声:
“北辽狼畜,你们等着,我便是做了鬼,也势必要杀光你们!”
下一刻,不待众人上前,便径直扭头,拼力撞向身侧的石柱。
墨月眸中一惊,下一刻径直盘动万岁,霎时射出两道明光,一把将怒然求死的阆子仪救下。
“有种!本公子喜欢的很!”
墨月盘动万岁,牵拉明光,径直将挣扎不已的阆子仪钳制在身前:
“你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活着吗?放心,我不会杀你,只不过是用你这位南川世子,来换回我的北辽太子,仅此而已!”
……
月明星稀,林影层层。
单枪匹马的阆祉轩,凝眉寒声,忧心而唤。
“子仪!你在哪儿?父王来找你来了!”
突然之间,一声狼嗷响在身侧。
阆祉轩灵动双耳,翻身下马,警惕环眸。
不过须臾,只见面前不远处,一匹金狼缓缓而来。
“墨月?!”
阆祉轩心头一惊,正要举步上前,忽然间只见眼前白影一晃,紧接着一阵淡淡的夜雾霎时弥散周身。
阆祉轩聚神凝心,一声威冷:
“何人鬼祟?!”
话音刚落,只见得面前白雾之中,一袭青衣少年,驭狼缓缓,幽幽而来。
阆祉轩忍住层层疑惑,举步上前,待见得眼前的那一张稚嫩的容颜,一时间心头一怔,不由得惊声:
“旭儿?你是旭儿?!”
少年冷冷瞬目,张口寒声:
“伏虎将军怕是认错人了,在下耶律清穹!”
“清穹?!”
阆祉轩呢喃颤声,秀峰山上的记忆,在一霎时冲荡脑海。
面前的少年,见得阆祉轩面容之上满满尽是无限追思悲恸,一时间凝眉,片刻之后,却再次寒声,冷冷问道:
“敢问伏虎,为何要助无道西戎,负隅顽抗!”
阆祉轩切断回忆,叹声而悲:
“北辽助纣为孽在先,我只是不想无辜的西戎百姓,白白殉葬!这才发兵相助!”
“你撒谎!”
耶律清穹毫不客气的出言打断:
“你们不是为了百姓苍生!你们只是为了女人!墨月是为了被东楚挟持的媚无颜而举全国之力,匡助东楚,为虎作伥;而你,却是为了那一个失踪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