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讲过一遍的内容,现在单独开小灶再给你讲一遍,你居然还不认真听,你到底还想不想学啦!”
“不是,老师,你……”正当我要告诉老王不是我不认真听,而是你脖子上骑了个小男孩时,小男孩冲我笑了,嘴巴咧至一个极其恐怖的弧度,露出两排密密麻麻的森白犬齿,然后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状。
一股凉意从脊椎直冲脑门,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不要多事“我再讲最后遍,如果你还记不住的话晚上回去把今天的课文抄20遍!”
我低着头,听着老王的讲解,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向那个小男孩。终于,我逃过了抄写20遍课文的命运,快9点的时候,老王,拨通了我母亲的电话,半个小时后母亲到了在与老王简短地聊了几句之后,不外乎这个孩子就是不争气啊以后还要王老师多多管教等等之类的话,走的时候我很想和老王说:王老师,你脖子上骑着个小男孩。
但终究我没说出口,可能是害怕老王与母亲认为我脑子坏了,也可能是忌惮于小男孩那貌似提醒的警告,总而言之,我没有说出口。
直到那年放完暑假回校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老王,听同学说是老王脑袋上长了个瘤,动手术时出意外死了。
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老王脖子上的那个小男孩,我只知道自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无数次躲在被窝里默默地淌着眼泪,我知道如果我说出来的话王老师可能就不会死了。但由于我的自私与那微不足道的尊严,我始终没有说出口。
我只能在这愧疚地说一句:王老师,对不起,望您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