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恶魔也难免会情感丰富那么一回,比起斑鹿我已经好很多了。”
“没什么的,恶魔都知道要助人为乐的嘛……”
“我撞了人,应该做些补偿的对不对?这一点都不反常啊!绝对不反常!”我在厨房里来回踱步,一边自言自语的为自己这些愚蠢行为找着各自借口理由,一边还在煮着牛奶。
“你是?”熟悉的声音突然灌入我耳内,我像一块冰雕定在了原地,她怎么悄无声息的就起来了……脑子里重复闪过两个字:丢人丢人丢人……我的慌张举动一定全都被她看到了。
“我……我是……护工……护工……”我没敢转身有些怕见她。
“哎呀,牛奶扑出来了!”她眼疾手快,跑到了电磁炉前利索的按掉了电源。从这一点看的出来她平时在家里是个贤惠的女人,对厨房器具的使用掌握得熟稔。我快步走上前去准备端奶锅,正巧她一转身和我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我不与人类接触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我的身体比起他们质地更加坚硬,她这一撞无异于撞在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上。
“没事。”她揉着胳膊,我抱歉的望着她低着的头,其实她已经算是女人中较为高挑的一类大概有一米六八左右,只是在我这个一米七八的个头面前显得略为矮小了一点。
“你的骨头真硌人,太瘦的缘故吧。”她缓缓抬起了头,我也跟着她抬头的节奏一点点紧张起来。
“同学,是你?”
“你记得我?”过了近四个月她居然还记得那地铁上的匆匆一面,这让我难掩欣喜。
“印象深刻。”她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和煦一笑。
我深深地被她清风般的笑容吸引,一个没忍住说了略带轻浮的说了一句:“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让人一眼看过之后就忘不掉?”
她抿了抿唇,目光突然黯淡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你怎么在这?”
“嗯……我在这做护工,借用一下你的厨房吃个早饭。”我并不想让她知道我做的这些蠢事,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是吗?”她看了一下摆在大理石台面上的早餐,林林总总加起来不下于五六样,“这么多哦?你胃口挺大的。”
“嗯……早餐很重要,当然,当然要吃丰富一点……”我尴尬的笑笑,说到最后自己都没有了底气,她有一双慧眼恐怕早就我苍白无力的谎言看穿。
“你们青少年正是发育的时候,吃多点长身体。”这句话怎么听来都像是在故意逗我,好吧,我在你眼里还在发育状态,可你也大不到哪里去啊,之前的档案上显示不也就才三十岁而已……
“你等一下。”想起了打针的事,我赶紧逃离现场跑到外面按下了病床头的呼叫铃。
“你真的是护工?”她跟着我走出来视线一直在我身上,而我刻意的回避只是在一旁装作忙来忙去。
“嗯。”我回答之后屋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我记得我正在开车突然马路中间飘过来一个黑色的东西遮住了我前方的视线,车子一头撞在了路边,怎么醒来就在这了,而且还遇到了你?”过了大概有半分钟,她又开了口但是话题变了。我抬起了头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原来她看到了我随手扔在沙发上的那件血染的白衬衣。
“那个黑色的东西是我扔的……抱歉……让你受伤了。”诚恳的道歉也是我的第一次,不到一天的时间有太多的第一次都被这个女人给拿去了。
“你带我来的医院?”她略带诧异的问道。
“嗯。”我走到房间门口打算离开,被来回询问的感觉非常不好。
“谢谢。”她走过来又一次抓住了我的手臂,和在地铁上的那次一样,“你的身体还是这么凉。”这样细微的触觉她居然记得,她淡淡一勾细薄的唇角,我如沐春风。
她抬起手拧了一下门边的中央空调调节器,将温度打高。我不禁在心里赞叹一句她真是个观察入微又体贴的女人。
“这样会不会暖和一点?”只是她白皙的手做出的一点小动作就让我感到惬意。
“我该走了。”这个时间点我该回到宫夜祁的身份了,医院这个人满为患的地方,不是我喜欢久留之地。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鼓足了勇气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犬马。”突然就想告诉她我真实的名字,不是雷之君主也不是什么宫夜祁。
“犬马?”或许是这样的名字让她觉得新奇,她又一次确认道。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