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娘给揪回了食堂,妺喜看了一眼眼前的摊子,果断的选择,背了个背篓,拿了把镰刀出去砍菜。
因为和原材料地隔得近,基本上都是就地取材,所以厨房里做菜的食材吃多少砍多少,头天晚上去砍第二天需要的菜,早上去砍中午需要的菜,下午去看晚上需要用的菜。
这样一来,菜新鲜,人们吃着也舒服。
……
妺喜背着一个大大的背篓,跟着一个年纪稍微有些大的老伯来到了菜地。
菜地是连成一片一片的,里面的菜是很多,也很新鲜,看起来绿油油的,十分舒服。
妺喜把背篓放下,跟随着老伯下到菜地。
因为是第一次用女娃娃跟着来砍菜的,老伯对于妺喜仔细叮咛,教导妺喜该怎么砍,哪一种菜能砍哪一种菜不能砍,这种才有需要从哪里割下来才更好……
所有的所有,老伯都讲的十分仔细。
妺喜听了个大概,就拿着手里的镰刀朝着菜地走去。
走到菜地里,妺喜根据老伯传授的经验,很快就弄了满满一背篓的菜。
妺喜这边弄好了,那边的老伯却只弄了一小半,距离全部弄满,还有很大一段时间,妺喜看了看自己已经满是泥土的手,走到老伯边上,开始帮忙割菜。
见妺喜过来了,老伯回过头冲着妺喜一笑,将自己手上的菜放到边上,感叹到,“果然是年轻人,动作快,有干劲儿,不像是我这个老头子,动作慢的很。”
“老伯你是哪里人?”妺喜看了一眼老伯虽然布满了褶皱却十分白皙的双手,与自己布满了泥泞的双手完全不同。
而且放在老伯手边的菜,也是很整齐的头朝着一方叶子朝着一方的摆放着,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旧了,却洗得很干净,里面还有些皂荚粉的味道。
这些习惯,加上这双细腻没有老茧的手,一点都不像是生活在张家沟里干惯了农活的人。
老伯的眼神柔和慈爱,倒像是从小被人养的极好的富家公子,生活无忧无虑,过得精致,生活充满了理想主义,所以现在就算是来到了张家沟,却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生活习惯。
“我啊……”老伯笑了笑,看上天边,眼神里充满了惆怅,“我是四九城里的人,与这里隔着远着呢,只是不知道我临死前能不能再回一趟四九城,看一看那城中的景色,会一会当年的老友。”
老伯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故乡的无限的眷恋,对亲友的思念和对于自己被困在这里的无奈。
他已经这把年纪了,可能也没几天活头就得入土了。
不知道,远在故乡的亲人们是否还安好,自己的老友还剩下几个。
“有机会的,很快就有机会了。”妺喜笑了笑,对老伯说。
“希望吧。”老伯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往一座大山的方向指了指,有些怀念的道,“小姑娘,你没去过四九城吧,我告诉你,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走,一直走,就能到四九城了,在那里面,有许多精彩的东西,有惊才绝艳的少年郎,有风华绝代的美人,有这个世界上知识最为渊博的学者,有世界上最为热血的青年……”
老伯说着,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神色陷入了无限的回忆之中。
“想我当年,那也是四九城里面最为惊才绝艳的少年郎之一,鲜衣怒马,搅起了阵阵风云,惹得世人惊叹,可是如今时光流逝,我亦衰老的如斯。对于这些,我都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只是不知道我的阿沅,是否还在等着我。”
妺喜撑着下巴,乖巧的坐在边上,倾听着老人的故事。
这简单的三言两语,却概括了这老人平凡而又惊艳的一生,包含了他的无奈与心酸,也涵盖了他的的少年得意,鲜衣怒马。
每个时代都会有那么几个惊才绝艳的人物,走动了风云,然后又归于平凡。
亦如她家中的那位老者,用最平淡的语气讲述了他精彩的一生,而自己则是最喜欢趴在边上,静静的听着老者讲故事,一讲就是大半天。
这的日子简单又平凡,却让人无比的怀念。
……
老伯和妺喜坐了大半天,这才发觉这菜并没有割完,而这太阳都已经都快跑到天边了。
妺喜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带着任务来的。
要是他们一直在这坐着呢,一会儿田间劳作的人,就只有吃西北风了,思及此处,妺喜拿着镰刀,飞快的割了一大堆菜,然后和老者将菜背回了食堂的后厨里。
回到厨房,大娘和负责做饭的师傅已经等了半天了,见妺喜和老伯才回来,不由的在嘴里念叨着些什么。
因为妺喜是村长闺女,大娘并没有对妺喜发脾气,而是对着老伯摆脸色,嘴里还在念叨着,“你个老骨头,就不能动作快点吗,一天天的这么慢……”
被大娘这么说,老伯也并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是我什么都不会让,老伯教我的,是我的原因,不怨老伯。”妺喜站出来,挡在了老伯的面前,与大娘对峙。
“张翠花你……”见妺喜站出来了,大娘气的不行,你了个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你动作不知道快点啊,你还想不想攒嫁妆嫁给李知青了!”
大娘说完,有些得意的看着妺喜。
因为妺喜是村长的闺女,大娘虽然会指使妺喜做些什么,但并不敢明目张胆的骂人,怕被村长穿小鞋。
她唯一能拿捏的就是原身想要攒嫁妆嫁给李青云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