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最、最恨权、权贵,他、他说过……他说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天生富贵的人家,骨子都是不堪,就、就是死也不、不会娶富贵人家的、的女子……呜……”左小川实在是憋不住了,才抽抽噎噎把藏在心底好多年的秘密说出来,胸口堵着的大石突然就消失了,突如其来的轻松让她眼泪流得更加急。
苏洛九好不容易听清楚她含含糊糊蹦出来的字眼,嘴角狠狠一抽,有点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一句话,啊?闹了这么些年?还有,慕容熵明明是喜欢小川的,怎么会跟她说这种话?
“小川,不哭了啊,这里头恐怕有什么误会……”苏洛九轻拍着她的背,打算先让她冷静下来,怀中的哭泣声倒真的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归于安静,苏洛九拍着她背的手一顿,将她从怀里翻了出来,见她已经晕了过去,长长叹了口气,把夜明珠往地上一丢,将左小川打横抱起走出柴房。
“少主,让小双来吧。”小双见苏洛九抱着左小川走出来,上前想接过。
“不必了,这丫头不重,主子我还不想你被慕容熵分尸。”苏洛九戏谑地调侃了一句,能跟墨止当兄弟的能是什么好鸟,慕容熵的独占欲只怕不下于墨止,小双要真碰到小川,慕容熵明里不说暗地里肯定要下绊子泄愤的,小双可是她的人,作为主子怎么可能不护着?
小双也不好违逆苏洛九,四下看了看,默默回柴房捡回被败家主子随意乱丢的夜明珠,走在前方为苏洛九引路,而大双也从暗处现身,跟苏洛九回去。
苏洛九猜墨止他们已经转移到酒楼了,因此也没去城主府,直接回了酒楼,刚进后院,就看见原本坐在树下石桌边的慕容熵急吼吼地冲了上来。
“怎么回事,她怎么晕倒了?你在哪里找到她的?”慕容熵从苏洛九手上接过左小川,看着她泪迹斑斑的小脸,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还有一点热,心都疼了,精致的俊脸阴沉得不像话。
“你还是先给她弄点药吃吧。”苏洛九头痛地揉了揉眉心,看慕容熵的目光很诡异。
慕容熵也没空注意她的眼神是怎么样的,抱起左小川就跑回了寝室。
“手酸不酸?”墨止一直坐在桌边静静的喝茶,等慕容熵离开后,才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拉过苏洛九的胳膊轻轻揉捏了起来。
大小双相视一笑,非常自觉地给主子留下二人空间。
苏洛九忍不住勾起唇角,“你不是应该好奇小川的事情么?”她是习武中热一点怎么可能连个娇小的左小川都抱不动,不过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与我无关。”墨止淡淡说道,他还没闲到去管慕容的感情事情,这种事情慕容自己心里有数。
“有异性没人性。”苏洛九嗤笑,瞥了眼桌上,挑眉,“大半夜喝什么茶,不怕睡不着觉么?”
墨止微微抬眼看着她,眼里划过一道暗光,突然倾身吻住苏洛九的唇,浅尝即止复又放开她,见她呆愣,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陪慕容喝了点。”
“魂淡!”苏洛九回神后咆哮,小脸一阵黑一阵红,喝酒了就喝酒了,还要用这种方式让她尝尝味道,这厮简直是个色胚。
墨止忍不住捏捏她的脸。
苏洛九拍开他的手,想了想问道,“慕容熵是不是很仇视有钱有势的人?”
“他自己就有权有势。”墨止嘴角轻微地抽了一下,慕容自幼跟他相识,虽不是护龙卫中的一员,但护龙卫一直是交由他训练的,换言之他也算是护龙卫的主子,而商联之主亦不缺钱,因此慕容若是仇视有权有势之人,岂不是在仇视自己?
“也是,但是墨止我跟你说啊,小川说慕容熵当年说过就是死也不娶富贵人家之女这样的话,我想这就是小川的心结了,他又不仇富,干嘛说这种话?”苏洛九不怎么了解慕容熵的过去,一下子实在是想不通。
墨止闻言,蹙了蹙眉,“他跟小川说的?”
苏洛九耸耸肩,“是啊,小丫头一个人躲在柴房里见着我就哭,哭着跟我诉苦,然后就哭晕过去了,那能有假?”
“慕容或许不知道。”墨止了解慕容熵,若是慕容知道自己无意中的话成为小川的心结,必定立刻解释清楚,既然这么多年都没说明,那他恐怕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过这种话。
“生了张嘴光会吃饭了。”苏洛九白眼一翻,无语望天。
……
且说慕容熵把左小川抱回房里,厚着脸皮把小徒弟剥干净丢到水里涮了一把再弄回床上给她喂药之后,也是累了,不知不觉就趴在床边睡着了,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就对上了小徒弟有点呆呆的大眼睛。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慕容熵起身揉了揉脸,然后抬手覆上左小川的额头,感觉到手下的温度已经正常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左小川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看着慕容熵,她是第一次看到师父这么注重外表的人有这么狼狈的一面,晚上许是没睡好,眼睛底下有点青,一夜之间冒出不少胡茬,胡子拉碴的样子跟他fēng_liú俊美的外形完全不符,衣服皱皱的有些凌乱……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这样的师父看上去比整整齐齐的时候更加让她心动。
“傻徒弟,发什么愣?”慕容熵见她一个劲的盯着自己,失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
“师父、师父守了我一夜么?”左小川因他的触碰有些脸红,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攒了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