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一口气说完。
希尔薇定定地看着他，然后从办公桌上拿出了一份文件。
柔软的白色封面，烫金的文字如同不规则的线条印在上面。
“……不至于吧？”李斯特看到这东西，瞪大了眼睛，看着希尔薇。
黑夜契约，而且是最高级别的。
在希尔薇平静且不容置喙的目光中，李斯特接过了契约。
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条约，其中不得损害关于蔷薇帝国利益占了大多数，还有学府利益，可以说，如果签了这份协议，他可以向圣堂提供的情报仅限于天气。
不过李斯特倒是没有多少犹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写全名。”希尔薇提醒道。
写完之后，希尔薇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很好，我想你还是分得清卡琳娜和圣堂之间谁更重要的。”
那可能是圣堂。
这句话李斯特绝对不敢说出来，只能露出理所应当的笑容。
“哐当！”正在这时，一位穿着一件深青色长袍的男人从外面闯了进来。
“校长，非常抱歉，但是可能必须打扰你几分钟。”来人的前额已经完全成了荒漠，但声音中气十足。
希尔薇转头看向来人。
“炼金坊的熔炉炸了。”
希尔薇立刻站了起来，李斯特也准备好了开溜。
谁知道希尔薇直接指着他：“你跟我一起。”
“我……”看着对方和卡琳娜如出一辙的死亡凝视，李斯特识趣地闭上了嘴，把没说完的话重新咽进了嘴里。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所谓的炼金坊就在这座看上去古色古香的城堡旁边，临着一座钢铁冶炼厂，周围却没有任何杂音。
几人来到炼金坊。
李斯特看见最外面的左边柜台上居然已经有了成型的座机，用一根短粗的电线连着，还有一些其他的类似动力结构模型之类的东西，而右边都是一些瓶瓶罐罐，比如药剂，丹丸什么的，看颜色就不是好惹的。
几人走进炼金坊，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几个穿着同样深青色长袍的男女正在收拾地面，旁边还躺着几个被炸碎了身体的伤员和死者。
看到这惨烈的一幕，希尔薇也有些凝重。
“这次是因为什么？”希尔薇朝着人群中岁数最大的一位发问。
看到希尔薇，那位看起来似乎是负责人的老者走了过来，他的手上还包着纱布，但从渗出的血迹来看，伤的还挺重的。
这个世界的神秘侧甚至已经有起死回生，断肢重生的能力，但普通医疗方面只能说惨不忍睹。
消毒都不会，属于哪里烂了切哪里，切之前没有忘记给你打麻药的就是好医生。
所以给场中几位伤者治疗的都是施法者。
“我们在进行一次跨时代的试验。”哪怕已经伤成了这样，但老者的眼中依旧泛着光。
“是精铁之后全新的形态！”一位工作人员用石头托着一块全身通红的金属片。
精铁的提纯是各国的核心技术，也是军队制式武器的最高规格，除了不能像秘银一样拥有“附魔”的能力，其他的都不输给秘银。
而现在，居然在精铁的范畴外，再次出现了一种材料。
“它的物理性能是精铁的十倍以上，紧密的结构让它对魔法的传导也具备了一定的可能性……”那位老者滔滔不绝地说着。
希尔薇却是将手搭在了李斯特的肩膀上。
李斯特真希望自己没长耳朵。
这种金属其实对他来说并不稀奇，就是合金，可能是这几位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掺入了其他的杂质，阴差阳错地成了。
他们的这种做法几乎是不可复制的。
但这种发现无疑是一种进步。
“校长，我希望可以请德林沃克大师前来，替我们施展一次超视之眼，我们想观察一下这种物质的深层结构。”
希尔薇点头，连爆炸的损失也没提：“只要这学期期末，你们可以拿出成果，不然……”
“呃，没有显微镜？”
李斯特忽然发现了一个华点。
“显微镜？”一边的老者看了过来，这才发现李斯特，“那是什么？”
“放大镜？”
“嗤。”一边的一位工作人员笑了，“你说的是透镜吧，我们想看到的结构，可比它能看的小多了。”
真的没有。
李斯特眼光转了转，他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
而在这时，希尔薇却拎着他走出了炼金坊：“我们再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