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酒下肚,方才发觉到异样。
他捂着腹部,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人。
“你,唔,你,你骗我!”
砰地一声,他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没想到,酒里的毒药乃是他唯一的克星,而这药,正是顾鄞问过步晚清之后,特意准备的。
叶潇潇笑笑,因为想要报复的小心思使然, 她蹲下,故作无辜欠欠说道:“你可莫要胡说八道,我们早就告诉你,早就在杯里下了毒药,你自己也愿意喝下去,我们哪里骗了你?”
只是没告诉他是什么毒药而已,当然他也没有问不是。
“你!”他浑身无力,连说出的话都虚弱不已,“你们想干什么?把解药给我!”
先下忍不住咒骂着步晚清,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外人,难道就不怕他们居心估测,是为了动药谷吗?
二人没有理回他,而是在屋子里翻翻找找起来,瞬间,他就明白了他们的用意,知道他们是在找钥匙。
他慌了,他的谷主之位才坐了不久,祭祀的仪式才刚刚完成,他们要是救出了步晚清,她必定会来与他争抢。
找了一圈没找到,叶潇潇蹲到他面前,用手搓一搓他的脸。
“你把钥匙放哪了?如实告诉我们,不然我们可是会对你用刑的。”
他冷着脸,语气虚弱,“你们可曾听说过药人?你可知道若是此人现世,会造成怎样恶局——”
“我知道。”叶潇潇打断他的话。
他愣了愣,难道步晚清还将此事也告诉了他们?真是,真是找死!
“不过我相信晚清姑娘与你不同,她不是恶毒之人。”叶潇潇淡淡说道。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不过见那姑娘实在可怜,再加上确实需要有人治耶律林的毒。
这话令他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他恼怒地看着叶潇潇,眼神变得凶恶。
“你又怎知不是,她杀了我爹娘,就因为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毒。”
步晚清自小身体便毒得厉害,而他的爹娘是步晚清的第一任养父母,因为步晚清而死了,那时的他不过两岁,亲眼看着爹娘死在自己面前,他恨极了步晚清,可是她自小待他极好,他便是再恨也下不了死手。
叶潇潇沉默,不知如何回答,顾鄞站在书架前,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淡淡看他。
“她能。”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药丸,“想必你也尝过此物,你既亲自试过了有为何不信。”
这是步晚清交给他的,只要是服用之人,都不会再中步晚清的毒,他已经亲身试验过了。
“这是……”
步之余露出恼怒之色,那该死臭女人,怎么什么都告诉了他们!真是丝毫没有防备心,药谷要是交给了她,岂还会有活路?
收起药丸,顾鄞一边找的东西,一边淡淡说道。
“你只是不甘心将自己的谷主之位让给她罢了。”
带着嘲讽的语气,令步之余有些难堪。
片刻之后,顾鄞将手放在花瓶,“找到了。”
步之余眼瞳一缩,又不是浑身没有力气,必然会挣扎着起来,想要阻拦顾鄞扭动花瓶。
花瓶落地,碎瓷片溅了一地,也露出了一把铁钥匙。
顾鄞捡起了钥匙,便牵着叶潇潇的手要离开。
步之余满脸不甘,他忍不住,用着自己身上仅有的力气低吼着,
“站住!你们会害死所有人的,不能将那个怪物放出来,一旦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必会对她百般抢夺,到时候整个天下都将陷入混乱。”
也正是这一句话,不知道让顾鄞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叶潇潇疑惑回头,“怎么不走了?”
难不成是信了步之余的话?
他没回答,叶潇潇忙不迭说:“嫌他吵的话,我找臭袜子把他的嘴堵起来。”
步之余恼恨地瞪叶潇潇一眼,心里直后悔,方才在那山洞中,为何没有把她弄死。
她也瞪了过去,二人互瞪,视线在空中交集,相交之处,仿佛有火光,闪电噼里啪啦滑过。
顾鄞意味深长地看了步之余一眼,便拉过她的手,将她带出门。
“你先出去,在外等着朕,朕有事与他相谈。”他轻声说道。
知道他有他的主意,叶潇潇到没干涉,虽然挺好奇他们会说什么。
“那你尽快。”
门关上后,她坐在石椅上摇晃着腿,叫出了暗夜逗他玩解闷。
屋内,顾鄞将随身带着的龙玉展示在步之余面前。
“你可知这是此物?”
步之余也是出过药谷的人,虽然没见过猪跑,但是也是吃过猪肉的,一看着玉佩愣了愣,注意到上面两龙交集,眼瞳渐渐扩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是皇帝?!”
他震惊不已。
仔细看眼前的人,确实优雅贵气,不像是别的闯入谷中的人那般俗气。
顾鄞淡淡说道:“你若担心会有人害了药谷,朕可保你药谷无恙,且让你稳坐谷主之位,不过……”
在外等了好一会儿,叶潇潇都打了哈欠,开始有些困倦了,顾鄞才开门出来。
“吱呀。”
二人肩并肩向着禁地而去,一边走叶潇潇一边好奇问着,“你和他谈了什么事?”
这一谈还谈了半个多小时,能和他谈什么事?
顾鄞笑笑,紧扣着她的手,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脱,他轻声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让他们归顺朝廷,与他们合作。”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