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潇潇这才想起,此时身处深夜,宫门早就关上了,宫墙即高,又有无数侍卫来回巡逻,她根本没法出去。
“唉。”
她颓废的瘫在椅子上,烦躁地抓着脑袋。
从燕河国回到左丘国本就久,没个十来天的根本到不了,这一晚上又白费了,她快马加鞭,也不知道七天内能不能赶回去。
要是剧情有变,婉希因爱生恨,提前把顾鄞给咔嚓了,该怎么办?
顾泽看着她烦躁的模样,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转身要走。
“九王爷。”叶潇潇叫住了他。
他回过头,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身后是清浅的月色,配着他那浅淡微笑,让他看来如同清风明月般纯净,无法让人联想到他,乃是个病娇的事实。
新的剧本里,顾泽从配角变成了主角,一手葬送了左丘国,害死了婉希和顾鄞,剧本里给的解释是因为顾鄞杀了太后,而他是太后亲子,所以他才会想要报杀母之仇。
他此来燕河国的目的,也是为了联合燕河国的人对左丘国发起进攻。
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叶潇潇犹豫了一会儿,便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恨顾鄞吗?”
她离开左丘国前,太后的势力已经被顾鄞彻底清除,连带着太后也被关进了宫殿中,也不知现在是生是死。
他脸上笑容淡了淡,语气显得有些冷漠,“陛下是本王兄长,本王敬之不及,岂敢恨他。”
身为一个手握剧本的女人,她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异样之处,看来是恨的。
叶潇潇再想要多劝一劝他,还没说出口,他已经走了出去,
“皇嫂先休息吧,明日一早便出宫。”
留下一句话后便关门离开了。
她忍住了想要追上去劝阻的心思,顾泽要是知道,她知道了他的目的,恐怕会杀人灭口,她还是别想从根源处解决他了。
不过——
顾鄞一定不能死,一定要等着她。
她放在床单上的手静静握住,面色焦虑,这一晚即便不能出宫,她恐怕也睡不着了。
正打算去洗把脸清醒清醒,那跑的比猴子还快的,某人出现在了她的屋内。
“你居然还活着。”
伏鱼惊讶万分。
叶潇潇翻了个白眼,“让你失望了,没能逢年过节给我烧纸钱。”
她倒也不怪伏鱼,她与伏鱼不过有几面之缘,遇到危险的时候,伏鱼抛下她离开,倒也是人之常情。
伏鱼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呵呵,我那,那不是打不过他嘛,而且我替你去找那小美人了,肯定是他把你救出来的吧。”
她叹了口气,没有告诉她,是因为长卫凛放过她。
见她满脸忧愁不说话还以为她是生气了,伏鱼尴尬的说。
“你没事就好,那我走了,后会有期。”
说罢,便又要悄无声息地从窗子离开。
想到伏鱼轻功极好,她忙不得喊住。
“等等,你帮我个忙。”
伏鱼眨了眨眼睛,凑到她身边,笑嘻嘻的对她伸手。
“给——”
叶潇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丫的能不能做个人。
这眼神使得伏鱼心虚不已,只能不情不愿的说:“好吧,免费帮你一次。”
她匆匆写了一封信,没等笔墨干便塞进了信封里递给伏鱼。
“快马加鞭赶去左丘国,把这封信交给皇帝顾鄞。”
伏鱼傻眼了,“去,去见皇帝?我哪有这本事啊?”
那个是皇帝,左丘国的皇帝,岂是说见就能见的?
她挑了挑眉头,故意激她,“你不是自诩轻功绝顶吗?燕河国皇宫你都进得,左丘国的你进不了?”
“那不一样,进皇宫和见皇帝是两回事。”
皇帝身边都是高手,她虽然轻功好,但武功不行。
叶潇潇抿着唇,直直的望着伏鱼,心中在想着,现在要不要去找顾泽借点银子。
可在伏鱼看来,她的模样显得有些可怜,想起自己刚刚不义之举,伏鱼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算了算了,我尽力吧。”
“谢了。”叶潇潇松口气。
目送着伏鱼离去,将窗户给关上。
翌日。
叶潇潇一夜未眠,天一亮,宫门一开便收拾的东西要走,顾泽将她送到宫门,却没有跟她上马车。
“你不回去吗?”
她虽如此问道,但心里知道他现在在燕河国招兵买马,正想方设法扳倒顾鄞呢。
他微笑着摇头,语气依旧淡然,“本王还有事要办。”
“那我就先走了,日后再会。”
她钻入马车,冥思苦想,一会儿在马车开动之前还是忍不住伸出脑袋,定定的盯着他看。
“皇嫂怎么了?”顾泽感到疑惑。
犹豫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的问。
“顾鄞应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现在太后没死吧?
顾泽嘴角笑弧僵硬了一瞬,然后落了下来。
“皇嫂何意?”他淡淡问道。
叶潇潇轻叹,到底没有戳穿他,只是劝着,“没什么没什么,只希望以后你们兄弟两个有什么嫌隙,先私下谈谈,谈不拢了,再多考虑考虑兄弟情谊。”
顾鄞待顾泽也不薄,他说不愿留于朝堂,顾鄞便不曾强迫过他,只愿他做人留有一线,遇到危机之时,莫要伤了顾鄞的性命。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在她略感不自在的时候,薄唇微动。
“好。”
她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