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鸟儿枝头叫,鱼儿水中游。
忽然。
哐哐哐!!
一阵敲门声破开清晨的宁静,震飞枝头鸟,吓匿水中鱼。
亲枫整个人都不好了。
起床气发作,一脸暴躁,大长腿踢着下袍摆。
“有金山,你他么不好好睡觉,就不给别人睡了吗!大早上敲魂啊敲!”
暴躁的把门打开,正想喷死他,嘴巴一张,愣是一个字没蹦出来。
不是有金山……
是一个,穿红戴柳,脑门插满艳红花,脸红得像猴屁股的……妖怪?
妖怪张着血盆大口,笑成一朵花褶子。
“呦呦呦呦呦!这就是咱们的白可公子吧,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举世无双!”
面对竖到眼前的大拇指,亲枫黑线疑惑。
什么玩意?
“你谁呀?”
妖怪挥着香气四溢的手帕,熏得亲枫直往后仰,掩嘴笑道。
“我呀,是专送喜事的喜鹊,是天上的鹊桥,是人间的连理藤,京城第一媒的张媒婆!”
“媒婆?”
“是呀是呀,今儿个是专程给你白可公子送喜的!”
她往旁边挪了一步,亲枫这才看见,原她身后站了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和一个双髻小婢女。
清秀姑娘娇滴滴行礼,“奴家芳芳,见过白可公子。”
然后张媒婆又说了一大通,亲枫终于明白——
这是来给白可相亲的!
有好戏看了。
亲枫一肚子坏水,把门让开。
“各位请进,白可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嗯?
张媒婆和芳芳都惊愣。
“你不是白可公子?!”
“当然不是。”
亲枫笑出白牙,“我只是看大门的。”
张媒婆、芳芳,“……”
现在看大门的都这么帅吗?
芳芳本来看见亲枫又高又帅,就非常满意,结果只是个看大门的,心里失望,又忐忑起来。
也不知道她的相亲对象长什么样?不会是歪瓜裂枣吧?
她可不想嫁给歪瓜裂枣!
正忐忑,就听见看大门的欢快扬声。
“白可公子,你的相亲对象来了!”
芳芳抬眼望去,晨光普渡,白玉无瑕,一眼万年……
白可缓缓踱步而来,扫了几人一眼,微蹙眉,没明白。
亲枫走到他身边,附耳悄声说。
“估计是老皇帝急了,着人给你找来相亲对象,逼你相亲。”
语气中难掩幸灾乐祸。
白可无动于衷看了看相亲对象,对方正捧着脸犯花痴。
那个时候,芳芳想的是: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呀,这个小哥哥太俊了,我一定要嫁给他!
然而,正经八百相亲的时候——
总有事实跌破想象……
张媒婆,“白可公子,我瞧你这住处不错,地段也好,附近商圈也大。”
白可,“这房子是租的,非我财产,且因为钱银不够,只租了一个月,现在快到期了,下个月,该睡大街了。”
他非常平静说着准备流离失所的未来,顿了一下,笑意浅浅看向相亲对象,体贴询问。
“姑娘,你可介意?”
芳芳,“……”
说不介意是假的!睡大街,那不就成乞丐了吗?!
有病才会嫁来做乞丐吧!
坚定要嫁的心,顿时松动一半,还剩下一半,因为白可的容貌,而坚挺着。
媒婆脸色也不太自然,可她是媒婆,促双不促单,促成姻缘是她的责任。
“没事没事,千金散尽还复来嘛,就算暂时没了住处,只要肯上进,小日子一定能够过得有滋有润!白可公子,你现在从事何职业,我看你像个读书人,是个公务员还是教书匠?”
白可没有马上回答,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皮,琉璃漾动,慢悠悠说。
“无业游民。”
四个字轻飘,落在耳膜,又铿锵有力。
张媒婆,“……”
这亲事没法说下去了。
芳芳,“……”
嫁过去,注定就是乞丐了。
强颜欢笑,不欢而散。
白可心情大好送客出门。
关了门,亲枫倚靠在门边,嘴里叼了根草,调侃看他。
“啧啧啧一副小人得意的嘴脸,你以为皇帝会轻易放过你吗,肯定还有后招!”
白可勾唇,不以为然。
“我一没钱,二没工作,什么都没有,只要是个正常的普通人家,都不敢嫁我。”
亲枫哈哈大笑,“也许就有不长眼的,不图你有钱没钱,非要嫁你呢!”
白可当做笑话,一笑而过。
普通人家,财米油盐,处处要钱维持生计,怎么可能会把女儿嫁给既没钱又没收入的男人。
然而他们都没想到,笑话也能成真……
第二天。
张媒婆又笑成了花褶子。
“哎呦喂,白可公子,这可是京城大棉商的独女,那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你是天造地设的天赐良缘!”
富商女晃荡着沉甸甸亮闪闪的双手,疯狂暗示。
“白可公子,我不缺钱,只缺人。”
白可、亲枫,“……”
心情略微复杂。
还真来了个只图人,不图钱的非正常人家。
“我一穷二白,实在配不上姑娘,”白可试图挣扎。
富商女豪爽拍桌,五指沉甸甸的手饰磕在桌面,发出金钱霸气的叫嚣,把众人都吓一跳。
“没事!我家良田百亩,商铺百间,生意做遍大江南北,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