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哭,把皇帝贵妃都给吓坏了。
“我答应要保护他!呜呜呜呜!”
出生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哭,泪腺开启,稀里哗啦,哭得痛快,又尽是伤心。
父皇母妃手足无措,福儿凝儿的喊。
福凝无动于衷,很难过很难过的情绪压在心里,好像只有哭泣才能排泄一二。
这一片都是公主的哭声,也没人敢指责不满。
母女同心,贵妃娘娘眼眶也泛上飘渺的水雾。
皇帝心疼极了,妥协般说,“好好好,父皇带他回去,带他回去,不哭了不哭了。”
神奇的,泪腺立马停住。
小公主抽噎两声,把泪擦走。
“真的吗?”
皇帝立马把高大威严的形象立起来,“那当然,父皇是皇帝,一言九鼎,岂会儿戏。”
福凝开心起来,拍着小手,言笑晏晏,看向小白团。
小白团已经不哭了,估计是被她的哭声吓到,怔怔看着笑逐颜开的小公主,脸上还带着晶莹的泪痕。
“小白团,我带你回去!”
她扬着笑,殊不知,一句话击暖绝望人心。
小白团粉唇一眯,也带出笑来。
皇帝话一出,随侍小公公立马知道该怎么做,他把小白团抱过来,跟在步辇后面。
待贵人离去后,跪倒的太监士兵才站起来,纷纷捏把汗,还好皇帝没有找他们麻烦。
看着步辇离去的方向,管事太监啧啧称奇,“也是命好,抱上大腿。”
一日劳累,小公主早已吃不消,在父皇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小公主发起了烧,免了早课,昏昏沉沉。
喝完药,福凝躺在床上,总觉得遗忘了什么,混沌的脑子糊作一团,浮光掠影,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贵妃娘娘照顾两日,皇帝时常来看望,第三日,小公主才好齐全,不痛不痒不昏不沉,得以下地。
秋后算账,福凝真切体会它的含义。
母妃唱白脸父皇唱黑脸,夫妻同心,齐齐训诫小公主逃课之过。
第一次被狠训,小公主焉头焉脑,跪在软垫上,嘟着小嘴,倒也没哭。
待他们配合着说完一通大道理,停下来喝水润嗓时,才给自己狡辩。
“父皇母妃,孩儿不是想逃课,只是读书太无聊了,孩儿老想睡觉,可太傅总不许我睡,责令我读书写字,都是太傅的错。”
语气埋怨,把过错都推到老太傅身上。
皇帝被气笑了,“太傅念你年幼,又是女孩,已经温和不少,以前父皇进学,可没少被太傅打手心,可疼了,父皇问你,太傅打过你吗?”
福凝仔细想了想,太傅虽然凶巴巴不好讲话,倒不曾动手打人,于是诚实回答,“没有。”
“那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你的皇兄们,可是挨过老师不少手板子,你呀,已经很幸福了!”
相比较之下,她的处境确实不错,只是这课业无聊易困,也是不争的事实。
“可我困,父皇,福儿可困了!”
她也不是易困体质,只是沾上书本二字,就犹如睡神附体,难以控制,最难的,是想睡不能睡,实在难挨。
皇帝贵妃面面相觑,俱感到为难。
“可是凝儿一人上课,没有同伴,才会难以学习,要不,咱们把她安进小学院?”贵妃提议。
小学院是皇宫私塾,有基础学识的皇子皇女和大臣贵胄的儿女,都会送进来读书学习培养。
皇帝看女儿一眼,表情泛难,“可是,福儿除了她的名字,其余什么字都不认得,如何送进去,又如何保证她能听懂?”
小公主现在五岁,在这个年纪还只认识自己名字的公主,独此一份,天下仅有。
贵妃叹气,“可如何是好,若她还像前几天那般逃学,无心向学怎么办?”
小公主乖乖听父皇母妃嘀嘀咕咕,为她商讨,本来是跪在软垫上接受训诫,跪累了索性坐下来。
这时候才有时间整理记忆,回想自己的逃学“壮举”,还有英勇护人。
护人?
脑海里浮现出哭泣的小正太形象。
小白团呢?
福凝直起身来,四处张望。
皇帝瞧见了,问,“福儿,你在找什么?”
“父皇,小白团呢,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