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大哥鸡大爷,麻烦快快走开,别过来。”
眼镜自知没有那群帅气男主的上天入地之能,所以在没有选择的选择中选择委身于茂密草丛。
他万分艰难的猫着,极力克制自己的屁股不会因为姿势的缘故高撅起来,可都这般艰难努力了,还是有突出意外——掉毛鸡挺着大长脖子雄赳赳气昂昂走了过来。
对于他的苦苦哀求,掉毛鸡置若罔闻,气质傲娇,甚至察觉到有人后,脖子立马绷得直直的,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来酸爽的一击。
他是被当成虫子了吗?
眼镜泪流满面,逃避现实的闭上了眼,紧紧咬着下嘴唇,他可不能叫出声,游戏刚刚开局不能这么潦草下线了!
过了一会儿,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意。
难道是鸡大人大发慈悲,不啄他了?
睁眼,缓慢抬头——
削瘦的年轻人一手捏着鸡脖子,居高临下,语气带丝戏谑,“哟,开局一只鸡和一个大活人。”
他把鸡随意往旁边一扔,脱离铁掌的掉毛鸡立马发出难听而又解脱的一声,在心灰意冷的眼镜听来就是:恭喜出局!
卒……
灰头土脸爬起来,拍拍衣袖,垂头丧气,“这游戏当真与我不对头,开局即出局,我是你找到的第一个人吧。”
用脚趾头想想都是。
阿丑没回答,“你自个蹦回去,我还要去找其他人。”
正处于自我怀疑的眼镜压根没察觉到对方骤然不悦的语气,垂头丧气走了回去,不知道公主会不会笑话他。
他一直垂着头,下巴戳着胸骨,幸亏下巴不够尖,否则非戳出血来不可,走近亭子才敢抬头,却看到亭子里除了圣手和公主,还有暗玄衣的俊朗青年坐在桌边,手边拿着茶,似乎坐了很久。
眼镜,懵,随后大惊,压低声音急道,“清山公子,你怎在这儿不躲起来,我看到他往那边去了,你快躲起来!”
有清山不疾不徐喝着茶,“躲不了。”
眼镜刚想问为什么,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我懂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对不对!”
有清山眉眼张扬,姿态无声霸气,“不对,我是第一个被找到的人。”
眼镜:“……”
怎么瞧着您,还挺骄傲的。
圣手心里哼道,找什么找,分明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开局自投罗网,毛病。
方才,眼镜是找死找不到,现在白可是不费吹灰之力碰见一个又一个。
亲枫倚着墙,看起来躲都没躲,直接来堵他这个鬼。
“胡编乱造隐姓埋名好玩吗?”他眼皮子一挑,狭长的眼睛里光彩飞扬,“小老弟。”
“瞒不过你。”白可捏了捏嗓子,用回自己的声音说话。
“我还不了解你,那我这二十几年也算白活了,公主没走,你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定会用其他法子出现,换个身份不是再方便不过。”
白可默默竖起大拇指,“小老哥,聪明。”
亲枫乐了一会儿,道,“说真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公主真相,这样公主也能好受点,你俩也不用咫尺天涯的陌路。”
白可不答反问,“军中如何?”
“我此次来便是想告诉你,三忠军队已经和长将将军他们取得联系,加上你富可敌国的财力支持,多加谋划,全面反击指日可待。”
……
亲枫哼着歌,吊儿郎当出现。
眼镜站起来,“亲枫!”
亲枫摆摆手,走过来。
“你也被找到了,这么快?”
亲枫瞄一眼他和淡定自如的有清山,“快也没你们快。”
这俩人,秒射吧。
福凝端端正正坐着,嘴角带有浅浅的微笑,安静而美好。
亲枫讨好的蹭过去,“公主,无不无聊?”
福凝摇头,“不无聊。”
怎么可能不无聊,他们虽非自愿,好歹也在疯玩,唯余公主无聊的干坐,掺点“别人在闹我在看”的落寞乐趣,想了想,更添可怜。
亲枫于心不忍的没话找话,随手指着亭外的花丛,“公主你看,花开了,它……又大又圆。”
众人:“……”嗯???
话甫一说完,亲枫就想抽自己耳光,蠢货,哪壶不开提哪壶。
福凝聪慧,一下子猜出他的心思,眉眼弯了弯,又很快恢复平静,浑身上下萦绕着沮丧气息,“原来,春天到了,可惜我……”
亲枫差点给她跪下了,“公主,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你千千万不要难过!”
妈妈呀,鬼知道他这么慌不全是因为害公主伤心,而是他让公主伤心,会有疯小子找他拼命!
福凝嫣然一笑,“我不难过,你别慌,逗你玩呢。”
亲枫松口气,差点被吓死。
圣手笑言,“公主莫担心,吃了我配制的药,过不了多久,你就会重见天日。”
“谢谢大师。”依旧眉眼温和。
圣手忽然问,“公主,你觉得我这地方怎么样?”
福凝不假思索,“世外桃源。”
圣手,缄默。
他分明是希望她说点什么好的欢欣愉悦的,但真应了他的所想所求,心情却一点也不快乐,沉重分明。
世外桃源是一个与世隔绝,没有遭到祸乱的美好地方,是世人的人间理想。
可往深里探,终究是潜意识的消极避世。
公主她,在逃避。
普罗大众的欢乐,始终没能把这位公主圈进去,她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又看着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