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清纯的小白玩家一脸惨白,恍恍戚戚,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某个弯弯道道上,被辣手摧花。
白可耳力好,听个分明。
他微微抬头,就看到才疏佳人捧着脸蛋,对他笑咧咧。
原来,是个花痴呀。
没人发现,坐在白可前边的小白玩家公子大腿抖如筛子,完了,她盯上我了,她盯上我了!
……真是个不美妙的误会。
过了会儿,白可也领了牌,系在腰间,又继续百无聊赖等黄主事发牌结束。
托盘上只剩下几个玉牌。
黄主事拿起一个,念出声,“喜乐佳人。”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称,白可下意识抬头,奇妙的感觉萦绕心头,总觉得,有些熟悉。
黄主事喊了一遍,佳人无人举手,又喊了一遍,还是无人。
众人面面相觑。
“这谁呀?”
“不会没来吧?”
“会不会是迟到了?”
“错过了入赛仪式,可是会被取消参赛资格的。”
秋月站在小姐后头,想起隔壁无人入住的厢房,低头耳语。
“小姐,会不会就是住咱们隔壁的那个?”
汐今敛睫,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时墨端坐,眼眸深邃,心里有了揣测。
喊了两次,也无人应答,黄主事背手道。
“若不能及时出席,做弃赛处理。”
他把无人应答的令牌搁置一边。
这时,一声锐长的鸟哨响起,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人为。
亲枫放下腿,直起身来,抬头张望。
“谁在打暗号?哎,你干嘛去?”
时墨已经站起来,不语,拍拍衣襟,风度翩翩走上台。
黄主事也正奇怪是谁打暗哨,就看到时墨走到他身边,顿时疑惑。
“时墨公子,有何事?”
时墨面上冷漠,可语气温和有礼。
“事不过三,二不能止,黄主事,再喊一遍吧。”
黄主事有些错愕,不太能明白时墨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建议。
“可是……都两遍无人应答了。”
“也许,第三遍就会出现。”
他的眼神诚恳,语气坚定,让人有一种吃了西瓜籽就能长出西瓜藤的错觉。
“主事若不介意,就让晚辈来念这最后一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黄主事只好同意。
时墨拿起玉牌,指腹轻轻揣摩,看向照壁,磁性朗声。
“喜乐佳人。”
许是用了内力,声音特别浑厚,估计圆台外面都能听见。
黄主事扫望过去,无人举手也无人应答,尴尬圆场。
“兴许,不参加了。”
话音刚落。
“到!!!”
清亮一嗓子从照壁后传来,一个柔美可爱的女子举着手跑进来,脸蛋红彤,笑靥如花。
白可噌的站起来,双唇蠕动。
公……公主!
亲枫眼瞧见公主出现,屁股犹如火舌亲吻,噌的跳起来。
妈呀,忘了公主也会参加,而且……他忘了知会汐今!
猝然转头盯向过于惊讶而站起来的汐今,看她嘴巴微张,感觉是想喊公主,如果喊出来,一切就暴露了。
不,绝对要阻止!
于是他用了毕生最快的速度,磨动嘴皮子,抢先吼到。
“喜乐佳人!你怎么才来!”
音量气势媲美河东狮吼,震撼全场
亲枫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咋咋呼呼,“你知不知道,你只是一个选手,不是家里百般娇宠可以耍任性的大小姐,你要认清身份!”
他一边噼里啪啦说着,一边给汐今眼神暗示。
好在,汐今不傻,细细琢磨他的话,也就想通了,于是慢慢坐回原位。
亲枫长吁一口气,内流满面,得救了。
福凝在下方眨眨眼,乖巧认错。
“我错了,下次不会再犯。”
亲枫底气不足接受了道歉,硬装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回到座位瘫坐。
腿软,好在虚惊一场。
福凝看向圆台,时墨手里拿着的应该是自己的玉牌,于是噔噔噔跑上去,香桃小尾巴莲步小跑跟着。
“实在抱歉,家里耽搁,故而来迟。”
福凝万分羞惭,父皇非要她多吃,生怕在宫外吃不饱吃不好,致使肚子缓不过来,躺了半晌,也错过了最佳出发时间。
时墨面色平淡,把玉牌放在少女的手心,眸子如夜火温和。
“无事,刚刚好。”
福凝眨巴下眼睛,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刚刚好”三个字从时墨嘴里说出来,好像解冻过了?
时墨转身回到主事台,睨着瘫软亲枫,沉声说。
“你没有通知汐今。”
用的是肯定句,否则就不会来这么一出河东狮吼。
亲枫挠头苦笑。
“我给忘了,还好,没露馅,呵呵。”
拿了玉牌,福凝转身面对从进来就灼热异常的视线,白可怔怔望着自己,圆润的眼睛翻滚着很多难以言说的情绪,瞧着又要感动落泪。
福凝微微一笑。
白可,这就是我的惊喜,我陪你参赛来啦。
白可眨眼,心领神会,那欢喜像藤蔓,于心间蔓延,在嘴角开花,眼中只余下一人倩影,从此时光不可撼动,地老天荒。
真的是,最好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