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香吗?”
白可捧着一盆花,伸到王守将鼻子前,又在王守将不耐烦想要一巴掌打掉前,缩了回去。
王守将拿手挥散若有似无的暗香,皱眉道。
“白可,你娘不娘,一个大男人,捧着盆花干什么!?”
“自然是送人。”
白可轻轻拨弄鲜艳欲滴的花瓣,自然而然道,“不过不是我送人,这是李花匠交给我的,托我送给香桃。”
王守将身形僵了一下,“什么李花匠?”
“就是昨天来修整花圃的花匠,他看上了香桃,我看他活儿做得细腻,老实本分,所以,帮他做个顺水人情。”
“你顺顺顺顺顺什么顺!”王守将低吼,“那花匠地位低下,怎么配得上香桃,婚姻大事不能儿戏,你可别害了人家!”
白可把花盆兜在腰侧,据理反驳。
“将军,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李花匠虽然地位不及香桃高,但胜在稳定,也有五险一金,是正式人员。而且公主说了,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不要紧,重要的是这个人,性格人品必须要好,不能次。”
王守将咬着牙,脸色不好,半天说不出话。
白可看了一眼手中的花,笑道。
“美丽的花儿,也需要惜花之人,没准李花匠,刚好合适。你说是吧,王守将?”
王守将脸都快冒青烟了,这个“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到了傍晚,李花匠带来了新的盆栽,要给公主殿装点上。
只是他不明白,正正经经干活,怎么门口的守将好像看他不顺眼,一直在瞪他,像是有深仇大恨,但他仔细想了想,没有啊,以前也没见过这号人,怎么可能结仇。
香桃给他讲解着院落盆栽布局,忽然小腿一阵酥痛,站立不稳,软软倒去。
李花匠见了,赶紧把人扶住,防止跌倒。
“你没事吧?”
香桃摇摇头,正想说“没事”,就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
王守将抓着香桃的手臂,面黑如碳,瞪着李花匠。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啊!动什么手脚!是不是不想活了!”
李花匠觉得莫名其妙,可又被他的凶悍吓到了,抚着心口后缩几步,一副“我是谁”“我干了什么”的茫然无措。
香桃一把甩开抓着自己的大手,怒道,“我看不知道的人是你才对!”
王守将气弱了几分,还在争辩,“他不是个正经人,动手动脚的。”
宫殿里还有不少宫人在做事,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停下手里边的事情,好奇张望。
香桃自觉丢脸,狠狠甩了某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一眼,快步走出宫殿。
王守将站在原地,蠢男人慌无措。
耳边忽闻一声口哨,看过去,少年双手环胸,慵慵懒懒倚着殿柱,给他飙了个眼色。
“还不快去追,等什么。”
恍然点醒梦中人,王守将像只傻憨的大老虎,磕磕绊绊跑了出去。
白可站直,啧了一声,还好没有蠢到无可救药。
他转身走进寝宫,福凝正趴在床上看宫中未婚男子的花名册,嘴边咬着毛笔盖,两只细白的小脚荡啊荡。
白可心念一动,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身子突然腾空,福凝茫然一瞬,就看到少年俊秀无双的脸。
“白可。”
少年把她放到床边坐好,拿走毛笔,放在一旁,蹲下身,给她穿绣花鞋。
“公主,走,我带你去看好戏。”
完全没有“未婚男女不宜过度亲密”意识的福凝,任由白可捧着她白生生的脚丫,往绣鞋里套。
“什么好戏?”
“蠢将军的追妻火葬场。”
……
香桃本来一个人气鼓鼓的走,看见蠢男人在她身后跟着,就拐进了旁边无人居住的宫殿院落。
“你跟着我干什么!?”转身质问。
“我我……”王守将摸着后脑勺支支吾吾,“我怕你伤心过度,想不开,所以……保护你……”
香桃没忍住,翻了个无语的白眼。
“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有这等睁眼胡诌的本事,王将军,是个男人就利落点,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守将又支吾半晌,还一个字都没支吾出来。
香桃抬起下巴,“既然不能和平相处,那么从今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扰。”
说完,迈步离开,毅然决然。
王守将慌了,立马回身看着她的背影,喊道。
“我娶你!”
香桃步子凝滞。
王守将闹了个大红脸,虽然害臊,但并不后悔说这样的话,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你要嫁人,我刚好也要娶人,咱俩在一起,正好了。”
香桃没有转过身,语气微微冷哼。
“将军,你是在同情我吗?不过很抱歉,我香桃,不需要你的同情。”
王守将顿时慌了,解释,“我没有同情你,我我我是真的想娶你,没有想要同情你的意思!”
香桃不发一言,甚至头都没回,缄默片刻,又抬脚离去,任凭王守将大呼小叫都没有理会。
女主角都走了,王守将捶胸顿足懊恼片刻,也离开了。
……
躲在墙角,偷听全程的福凝默默竖起大拇指。
“香桃,威武!”
白可站在旁边,勾着笑,“这回,你不用操心香桃的丈夫人选了吧,有人也上心着呢。”
福凝跟他一样,背靠倚着墙,“王守将还是不错,虽然人笨了点,可是香桃没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