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面上的神色僵了僵:“已经这么多次了么?”
“是的。”小海子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奴才都给爷您记着呢。”
李清闻言闭了眼,长长叹了口气:“小海子啊。”
“奴才在。”
“你再给爷说一遍,爷如果撂挑子会怎样吧。”
“也不会怎样的。”
小海子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也就是太子爷会收了您所有的财产,让您变得身无分文,静妃娘娘会同您哭诉,骂您不成器,将她与您这十几年受的苦都给忘了。”
“哦对,太子爷虽是个宽厚的,可小气起来也是真小气,您若撂了挑子,他肯定会让陛下将您晋封为王,然后将您直接发配到类似宁古塔这些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从此以后,美人美酒再与您没有半分干系。”
小海子话音刚落,李清瞬间就睁开了眼,一脸正色道:“干活使爷快乐,走,回去看账本去!”
小海子瞧着他面上神色,顿时露了笑,欢快的朝外间的车夫道:“去长乐坊!”
秦婠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今日虽说与李翰吃了一顿饭,让她有些食不下咽,白白浪费了一桌好菜,但能够遇上李清,并谈成了合作之事,也算是值得了。
这晚秦婠心情十分愉悦,细细琢磨了下今天与李清说的事情,这才入睡。
秦婠睡下了,可怜的李清却被青墨连夜给拎进了太子府的书房。
去了之后,李澈也不说话,只伏案疾书做着自己的事情。
李清忙活了一天,加上昨晚没有睡好,站在那里就开始打起了瞌睡,可他刚刚闭上眼,瞬间就察觉到了李澈看过来的冷冷目光。
李清顿时一个激灵,瞌睡都跑完了。
他很是无奈的看着书桌后的李澈,打了个哈欠道:“大哥,我昨日加上今日一共才睡了两个时辰。您有话就直问好么?”
李澈闻言薄唇微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忙自己的去了。
李清很是无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小全子,低声求助道:“你家主子半夜三更将我拎过来,到底是为了啥?”
小全子默默的翻了白眼,低声回答道:“爷平日里瞧着挺机灵的,今儿个怎的这么不开窍呢?”
“开窍?”李清福临心至:“大哥半夜三更将我拎过来,又这么别扭,别告诉我是为了秦姑娘的事情?”
小全子给了他一个,你终于懂了的眼神:“不然您以为呢?”
“你们两个,当孤是死的么?”
李澈清冽的语声带着些许冷意从上方传来,李清和小全子互相看了一眼,齐齐低了头。
李清轻咳了一声:“咳咳,大哥我今儿个听你的话,四处转了转,一不小心就转到了一品香。”
李澈的笔顿了顿:“然后呢?”
李清懂了,心头不免好笑,可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道:“然后,你猜我遇着了谁?”
回答他的,只有李澈看过来的一计冷眼。
李清知道自己拿乔的差不多了,若是在支支吾吾进不了正题,他这个表面宽厚实则小气的大哥,定会给他穿小鞋。
于是他一口气道:“我遇到了二哥李翰,他正与兴安侯府的嫡女秦婠在雅间内用饭。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他倒是笑容满面的,可那秦姑娘一看就知道不乐意,即便饮了桂花酿,面色也不大好。”
听得这话,李澈放了手中的笔,抬眸看向李清皱眉道:“她还饮了酒?”
李清虽说算不上是李澈肚子里的蛔虫,可李澈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还是听得出来的,当即连忙道:“我问了掌柜的,说是二哥要的桂花酿,还特意亲自为秦姑娘斟酒,秦姑娘定然不是自愿的,而且我在那呆了半晌,秦姑娘酒杯里的酒就没见少过。”
李澈面上的冷色,略略淡去了些,他嗯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李清想了想,突然义愤填膺道:“二哥可真不是个东西!秦姑娘都已经满脸不愿了,他还一口一个婠婠的叫着,不但如此,还强迫秦姑娘称他为羽之,简直不要脸至极!”
话音一落,李清瞬间就察觉到屋内的温度低了不少,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正是书桌后的李澈。
李清默默咽了咽口水,为李翰鞠了一把很不走心的同情泪,继续落井下石道:“不过大哥放心,秦姑娘只唤了一声便果断岔开了话头,没有让他讨了半分便宜去。”
“呵!”
李澈冷哼一声:“当着你的面只唤了一声,你没去的时候呢?”
这话李清没法接,但他认清了一个事实,自己这表面敦厚和善,实则冷面的大哥,对那秦姑娘确实是动了心了,也难怪仅仅因为李翰与秦姑娘共处一室,他就火急火燎的把自己挖出来,破坏二人独处。
李清轻咳了一声,生怕李澈的怒气牵连到他,连忙岔开话题道:“哦对了,还有一事小弟要向大哥禀告。”
李澈面冷语声更冷:“说!”
李清忙不迭的将秦婠邀他入股海棠坊,以及他如何同秦婠讨价还价,最后达成共识,还探讨了一番海棠坊将来运作的事情,十分具体的说了。
说完之后,他惊异的发现,自家那冷面大哥,眸中竟然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没错,就是得意!
就是那种,看,我的女人果然很棒的骄傲和得意。
这种隐晦的得意和骄傲,把李清看的目瞪口呆。
李澈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