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雅间,李翰在上首坐下之后,转眸看向下首坐的秦婠,一脸温柔道:“婠婠想吃什么?”
如此亲昵的称呼,着实让秦婠有些不适,她转眸朝李翰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回殿下的话,臣女不挑食。”
“婠婠何须对我如此客气。”李翰面上的神色很是温柔,可这语声中却是满满的不容拒绝:“此间并无外人,我唤你婠婠,你换我翰哥哥可好?”
翰哥哥……
秦婠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干笑了两声:“臣女唤殿下表字,羽之如何?”
男子二十冠而字,但李翰与李澈却因都是嫡子之故,在十五之时,承德帝便亲自为二字取了字,李翰为羽,李澈为御,其意不言而喻。
其实羽这个字,在古代取用表字,指的的箭,项羽的羽,其实就是他的字,他的名实则为籍,项籍。
这个字并不差,可与李澈的御相比,就显得落了下成,故而一般脑子正常的,都不会在李翰面前称呼他的表字。
秦婠显然并不是脑子不好,只是和翰哥哥比起来,她宁愿脑子不好。
最好的李翰生了她的气,一怒之下罚她一顿,然后与她老死不相往来才是。
左右这种无法宣之于口的罪名,他也不能对她大动干戈,顶多给她甩脸子,穿点小鞋罢了。
听得秦婠的话,满屋的人都惊住了,红苕和绿鸢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小德子更是小心翼翼的看了李翰一眼。
李翰微微愣了愣,目光略带复杂的看了一眼,故作一脸天真和懵懂的秦婠,而后扬了扬薄唇微微笑了:“如此也好,除了父皇外,旁人总对我的表字讳莫如深,如此一来,便只有婠婠与父皇唤我表字,也算是你的专属了。”
秦婠闻言神色一僵,麻蛋,失算了。
李翰细细瞧着她的神色,见状顿时笑了,先是薄唇微扬,而后在秦婠越来越僵的神色中,渐渐笑出了声,可见心情极好。
秦婠知晓他瞧出了自己的故意,也瞧出了自己的懊恼,不由有些尴尬的移开了目光。
李翰见她这般模样,面上笑容更甚,笑了一会儿,这才收声,转眸对一旁已经吓傻了的店小二道:“将你们的招牌菜都上一份,再来一壶上好的桂花酿。”
店小二回了神,结结巴巴道:“草民,草民这就去。”
店小二急急忙忙转身出了雅间,因为太过震撼,临出门时还差点绊了一跤。
小德子皱了皱眉:“这一品香的小二越来越不像样,京中贵人来此不计其数,怎的就吓成这般模样了?”
李翰淡淡道:“瞧着面生,当是新来的。”
小德子闻言笑了笑,上前给秦婠和李翰斟茶:“也就是主子心善,若是换了旁人,瞧他这般模样,定是要斥责他不懂规矩了。”
秦婠默默接过小德子递上的茶,对这话不置可否,一品香乃是京城第一酒楼,来往的贵人繁多,除了宫里的,也就属李翰和李澈的身份最高,店小二一时失态也属正常。
而小德子却三两句就扯到了李翰心善上,这等谄媚的夸赞法,也太过刻意了些。
李翰端着茶盏饮了一口,而后放下状似无意道:“前些日子,侯老夫人去了一趟黎府,似乎是有事?”
秦婠抿了抿唇,神色如常道:“梁老夫人与祖母相交几十年,听闻她老人家身体不适,祖母去探望罢了。”
“是么?”李澈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秦婠道:“梁老夫人也是命苦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好不容易熬到黎寒长大,眼看着就要熬出了头,可偏偏又病了,还望无事才好。”
秦婠转眸看向他,神色淡淡:“多谢羽之关心,祖母前去探过,梁老夫人只是偶染风寒,已经看了大夫吃了药,净养些日子便能痊愈。”
“如此便好。”李翰笑了笑:“那黎寒是个有才的,若是不出意外,今年秋闱当会金榜题名,只可惜我听闻,他自梁老夫人病后,便有些神思不属,切莫因此落了榜才好。”
秦婠拿不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
按理来说,两家的婚事已经告吹,李翰就算不爽也该过去了,怎的好端端的又提起黎家来,还说起了黎寒秋闱之事?
秦婠皱了皱眉,想了想道:“神思不属也是一时,过些日子待梁老夫人病愈之后,黎公子就该恢复如常了。”
李翰闻言端起面前茶盏,意味深长道:“如此最好。”
许是因为李翰的身份,一品香的上菜速度极快,没一会店小二就端着酒菜上来了。
李翰亲自为秦婠斟了酒,柔声道:“这桂花酿是一品香的招牌,酒味香甜,婠婠尝尝。”
秦婠伸手接过,对他道了谢,浅浅品了一口,果真入口味甘,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她情不自禁道:“确实好酒。”
李翰听得这话微微小了:“婠婠喜欢便好,待会带些回去。”
这等小事,秦婠自然不会拂了他的面子,当即对他道了谢点头道好。
就在秦婠和李翰开始用饭的时候,太子府书房内的小全子,却有着急上火。
他看着神色如常,仍坐在书桌后,一手捧着书静静看着的李澈道:“如今外间都传遍了,说是秦姑娘与二皇子情投意合,正在一品香幽会呢!”
李澈闻言神色不动:“你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便是要同孤说这个?”
小全子闻言急了:“主子怎的这般不上心?暗卫来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