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夫人对秦婠的选择没有发表看法,她只是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然后对秦婠道:“好了,祖母明白婠儿的意思了。”
从殷老夫人的院子出来,秦婠怒气冲冲的疾步朝前走着,越想越是烦躁。
虽然她说了宁愿选李澈,可只要一想,要成为他众多女人之一,要和那么多女人共用一个男人,就打从心眼里感到恶心。
身为女人谁没有憧憬过爱情?前世她的底线就是要两情相悦,然后谈一场甜甜的恋爱,至于结婚生子,那是情到浓时自然而然。
可自从来了古代,她的底线一跌再跌,两情相悦不要了,恋爱不要了,只要人看的顺眼,人品没问题,和她在一起时,只有她一人就行。
而现在,她却连和她在一起时只有她一人,这个底线都没办法守了,更不要说,若是他纳妾就和离,因为极有可能她就是个侧妃,一个侧妃跟妾又有什么不同?再者,她能跟太子和离么?
烦死了,真的烦死了!
尹婉柔怎么这么没用?她之前的手段呢?她被后的主使之人呢?不是要把自己赶出侯府么?她倒是来啊!
秦婠猛的停了脚步,转眸看向一旁绿鸢问道:“我到底是怎么赢的尹婉柔?我做了什么?”
绿鸢被她这话问的莫名其妙,但还是细细想了想回道:“小姐好似什么都没做。”
“就是啊,我什么都没做啊。”秦婠简直快郁闷哭了:“她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之前她不是挺厉害,都快要把我赶出侯府了么?!”
秦婠在这里都快气哭了,可在绿鸢看来,她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不卖乖,若是被尹婉柔听到,吐血三升怕都不够纾解心中郁卒。
绿鸢轻轻笑了笑:“小姐正是因为什么都没做,这才让她所有盘算都落了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小姐这招以不变应万变,着实是高。”
高个毛线啊高!
秦婠气的转身就走,她宁愿自己是个傻子!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她真的上了尹婉柔的当,那在护国寺……
秦婠连忙打消了这个念头,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虽说她没有chù_nǚ情结,但只要是个女人,怕都无法坦然接受那样的遭遇。
这么想想,秦婠觉得还是她赢了比较好。
黎家与兴安侯府有意结亲的事情,除了李翰与李澈外,仅有当事人知晓,也幸好并未传扬开来,否则打的不仅是侯府和秦婠的脸,还将追求李翰和李澈的脸给一并打了。
秦婠一想到将来,就郁闷到不行,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了三天都没有出门。
殷老夫人以为她是为情所伤,心疼了好一阵子,直道:“冤孽啊……”
秦婠嘴角抽了抽,可又无从解释,只得自己的苦闷自己扛,莫不吭声。
如此一来,殷老夫人就更心疼了,大手一挥,给了她三个月的月例,让她没事出去转转散散心。
秦婠揣着沉甸甸的银子,转念一想,对啊,她为什么要在婚事这里纠结?
貌合神离的夫妻多了去了,只要她的心是自由的,一段婚姻关系,又怎么能束缚的住?
李澈将来有那么多女人,也未必就需要她暖床,再说,就算他要求履行义务,一年轮下来也轮不到她几次,她就当被狗啃了!
没了爱情和正常的婚姻,但她可以搞事业啊!
左手抓银子,右手抓事业,美貌不离弃,男人算个屁!
秦婠一拍手,说走咱就走:“红苕、绿鸢,带上工坊的几张契,咱们出府去!”
红苕和绿鸢即便不知晓秦婠与黎寒的事,但秦婠曾说婚事已定这话她们还是记得的,这些日子秦婠的消沉她们都看在眼里,稍稍想想也知晓定是婚事黄了。
如同殷老夫人一般,红苕和绿鸢也以为秦婠是因为婚事作罢而意志消沉,这些日子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如今瞧见秦婠一改前几日的消沉,又重新振作起来,都万分高兴,急忙笑着应了一声:“好嘞。”
她们二人一人揣着银子,一人揣着契约,同秦婠一道兴冲冲的出了院子朝大门走去。
半路上恰好遇到了尹婉柔和小翠二人。
尹婉柔和小翠瞧见秦婠,早已没了往日的惺惺作态,二人皆垂首站到了一旁,竟是主动给秦婠让了路。
秦婠的目光从小翠手中的食盒上略过,朝尹婉柔笑了笑问道:“柔姐姐这是要去何处?”
尹婉柔瞧见她的笑容,面上闪过一丝难堪,低头回答道:“再过几月便是秋闱,世子课业繁重,我便亲手做了些点心,聊表心意。”
未出事前,一口一个大哥,如今竟是从大哥便成了世子。
秦婠闻言深深看了一眼尹婉柔和小翠,面上笑意更甚,意味不明道:“是么?倒是我这个做妹妹的疏忽了,如此也好,有柔姐姐照顾大哥,我和祖母也放心。”
说完,她朝尹婉柔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看着秦婠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小翠这才低低问道:“小姐,她这翻话是鼓励小姐常去见世子么?她这是什么意思?”
小翠自从出事后,就知道自己完了,莫说是重回皇子府,就是侯府也未必能有她的容身之地,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和她同属一根绳上的尹婉柔。
再加上自从护国寺回来之后,尹婉柔和她促膝长谈了整整两个时辰,小翠终于摆正了自己丫鬟的位置,没有在心里对尹婉柔鄙夷,更没有顶撞,反而处处询问示好。
如今尹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