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夫人言语之间的急切,让黎寒脸上更红。
梁老夫人见他红着脸不说话,故意打趣着道:“你怎的不说话?莫不是祖母会错了意,你对秦家那丫头并不满意?若真是如此,那祖母此刻便同秦家说清楚去……”
说着,梁老夫人就佯装要起身。
果不其然,身子还没起来,就被她那害羞的孙子,给一把按住了。
黎寒羞涩中带着着急:“祖母,孙儿并无此意。”
梁老夫人挑了挑眉,看好戏似的看着他问道:“你并无此意,那是何意?”
我对秦姑娘十分满意这话,黎寒是说不出口的,他在梁老夫人的目光下,憋了半天,最后一急,干脆朝梁老夫人俯身行了一礼:“孙儿但凭祖母做主。”
梁老夫人瞧着他那模样,笑着摇头道:“你呀!就你这锯嘴的葫芦,迟早有吃亏后悔的时候!”
至此这婚事就算是尘埃落定,只等后日侯府众人回去之后,行三书六礼。
这厢秦婠的婚事进展顺利,那厢尹婉柔在院子里却坐立难安。
她有些担心殷老夫人将秦婠带出去后,到了晚间才回来,若是当真如此,那她的那番计划和密谋,可都成了无用之功,这让她如何甘心?
红苕冷眼看着尹婉柔坐立难安的模样,小声同绿鸢嘀咕道:“你说着尹姑娘是怎么回事?咱们小姐是个老夫人一道走的,而且不过才走了一个时辰,她就这般坐立难安,她是在担心什么?”
绿鸢看着尹婉柔的模样,心里也直叹气,自己当初怎的就被猪油蒙了心,居然认为这么个人,是个值得跟随的?
绿鸢从尹婉柔身上收回目光,低声回道:“左右肯定不是在担心老夫人和小姐的安危,我瞧着其中定有隐情。”
“她能有什么隐情?”红苕很是不屑:“我瞧她就是担心咱们小姐与老夫人独处,老夫人会更喜欢咱们小姐,这么一来,她在府中便更没有地位。”
绿鸢却不这么认为,老夫人偏心那是人人都知道的,若只是因为这个担忧,那尹婉柔就不用睡觉了,根本担心不过来,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红苕心思简单,同她说这些是无用的,等小姐回来,还是跟小姐知会一声的好。
正想着,秦婠和殷老夫人便亲昵的挽着手回来了,两人面上都带着笑,尤其是这殷老夫人,眼尾的褶子都挤在了一处,一瞧便知心情极好。
满院的人,立刻就迎了上去。
殷老夫人扫了一圈,开口问道:“世子呢?”
红苕答道:“世子与孟长老谈经论道去了。”
听得这话,殷老夫人瞬间就皱了眉:“血气方刚的年纪,却整天学那些出家人,讲究什么与人为善众人皆善,也不想想他是侯府世子,肩负侯府兴衰荣辱,哪里是他求善便能得善的,简直胡闹!”
这话众人没法接,便都不曾出声。
秦婠撇了撇嘴,她这个便宜大哥,其实是个矛盾体。
许是因为自幼失母,又来寺庙多了些的缘故,秦旸被佛法洗礼的很是透彻。
他的透彻,倒不是看破红尘无欲无求,而是一种很奇怪的心思,便拿尹婉柔的事情来说,他既然能够出声提醒她,莫要去招惹尹婉柔,乃是为了她好亦是为了侯府好,可见他对尹婉柔的来历,是心中有数的。
寻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即便不能表现出厌恶,最多也只能逢场作戏,可秦旸不同,他是真心的在对尹婉柔好。
他的逻辑秦婠想不通,也不想去想通,这也是即便秦旸比起从前大有改变,秦婠也无法同他亲近的缘故。
因为他就不是这正常人!
殷老夫人虽是气闷,可到底还是没有让人将秦旸给叫回来,长长叹了口气之后,对秦婠和尹婉柔道:“这护国寺乃是佛门清净之地,不可随意走动以免冲撞了佛祖,你们若是当真闷的慌,可在附近走走,莫要走的太远,也莫要冲撞了旁的香客。”
尹婉柔和秦婠闻言点头应下,殷老夫人道了一声乏了,便回屋歇着了。
秦婠昨夜没睡好,今儿个又一早起身颠了许久的马车,刚才又走了半天,如今也困的不行,打了个哈欠,也准备回去睡个觉了。
然而这时尹婉柔却叫住了她。
秦婠皱了皱眉,回头看着她道:“不管你唤我何事,我觉得你与我之间,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尹婉柔没想到秦婠竟然如此直白,连表面的和气都做不到,当下便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向她道:“婠妹妹为何这般说?可……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得你不快了?”
秦婠看着她做戏模样,有些无语,祖母刚歇下,若是她在这里同尹婉柔起了争执,势必会影响到她老人家,而且护国寺香客众多,这里虽然清净,但难保别的院子还住着其他香客。
她与尹婉柔在侯府怎么闹都是无妨,但在外面,还是莫要让旁人瞧了侯府的笑话好。
秦婠按捺下心中的不耐烦,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何事,不妨直说。”
尹婉柔听着她语声中的不耐,心头已恼,但想想过会儿的事情,心情瞬间便好了。
她抬眸看向秦婠,柔弱中带着一丝小心,低声道:“我……我也无甚事,只是听闻护国寺的后山有一处桃花林甚是有名,如今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便想让婠妹妹陪我去看看。”
听得这话,秦婠皱了皱眉:“你自己去便是,为何要我陪?”
尹婉柔闻言低了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