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殷老夫人在这个年代,,思想也算是极为开放了。
最起码,没有完全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给了她相看和选择的权利。
秦婠想了想,自己着实没必要被方苓几句话给吓住,而且眼下已经到了这步,她若反悔退却,反而显得言而无信。
于是她点了点头,对殷老夫人道:“嗯,婠儿都听祖母的。”
听得这话,殷老夫人面上带了笑,这才与秦婠从月拱门走出,踏进了院子。
梁老夫人瞧见她们,立刻笑着起身:“你们可总算来了,我与寒儿在这已经坐了半天,茶都凉了。”
殷老夫人带着秦婠上前,闻言笑着道:“这里虽是清净之地,但难保没有眼睛盯着,我这也是小心为上。”
说完,她转眸看向一旁的黎寒,笑着道:“这便是黎寒了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黎寒朝殷老夫人深深作揖:“见过殷老夫人,常听祖母提起您的名讳。”
“也不必叫老夫人这般见外,我与你祖母乃是手帕交,几十年的姐妹,你唤我一声殷祖母便是。”
黎寒闻言从善如流的改了口:“殷祖母。”
殷老夫人笑着应了一声,转而为秦婠介绍:“这便是我那孙女秦婠。”
秦婠福身行礼:“见过梁祖母,见过黎公子。”
黎寒闻言朝她回礼:“见过秦姑娘。”
两人互相行了一礼之后,便尴尬的站在原地不说话了。
殷老夫人与梁老夫人互相看了一眼,梁老夫人轻咳了一声道:“寒儿,此处不远有处桃花林,我们老姐妹叙旧,你们小辈在一旁也是无趣,你带着婠儿去看看桃花吧。”
黎寒闻言看了秦婠一眼,见她并无抵触之意,这才道:“不知秦姑娘可愿随在下一道去赏桃花?”
秦婠闻言心中有些好笑,这种直男式的问法,就跟问我可不可以牵你手,可不可以吻你,有异曲同工之妙。
得亏问的是她,若是问个害羞的,怕是早就羞的没法回答了。
秦婠看了眼面前的这个大男孩,轻咳了一声道:“还劳请黎公子带路。”
黎寒闻言道了一声请,便与秦婠朝院外走去。
待二人背影走远,梁老夫人一脸嫌弃道:“我那孙子读书读傻了,得亏你家婠儿不嫌弃,还应了他的话,若是换个旁人,定是要羞恼了。”
殷老夫人笑着道:“如此不是正好?我家婠儿脸皮厚,与你家寒儿正是相配。”
听得这话,梁老夫人顿时笑了:“婠儿哪里是脸皮厚,她那是落落大方,你说的极是,我瞧着这二人啊,郎才女貌正是天作之合。”
这厢梁老夫人与殷老夫人相谈甚欢,那厢秦婠与黎寒却是尴尬非常,两厢无话。
这是秦婠前后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相亲,她着实没什么经验,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而在前面领路的黎寒,看起来应该也是头一遭,紧张的一路攥的手都没松开过。
更尴尬的是,桃花林离院子并不远,走了没多久便到了。
然后秦婠与黎寒两人便停了下来,向两尊泥像似的站在那处,不言不语不摇不动。
秦婠原本是尴尬的,可当她发现有人比她更尴尬的时候,却突然就放松了下来,她抬眸朝站在前方的黎寒看去,不得不承认殷老夫人的眼光着实不错。
黎寒虽是少年,如今也就十七八的年纪,可身量高挑,目测应该在一米七八左右,再长个两年达到一八零完全不是问题。
他是个书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书卷气,虽是文质彬彬却不让人觉得文弱,更重要的是,他样貌清秀,摆在现代,属于华夏隔壁某国小鲜肉那一挂。
摆在以往秦婠是绝对不会对小鲜肉生出什么男女之情,毕竟正常人对异性的审美和喜好,是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化的。
但如今,或许是因为看惯了自己这张少女脸,她瞧起黎寒来,也没太大老牛吃嫩草的感觉了。
每个人的审美不一样,但帅哥都是令人欣赏的,若是较真起来,李澈那种散发着强大气场,看起来很禁欲很矜贵的,才是她的菜。
啊呸!怎么又想到那人?
秦婠赶紧摇了摇头,将某个人的名字赶出脑海,目光一转,从黎寒的侧脸滑过,这才发觉他的脸竟泛了红。
再细瞧,黎寒面部显得有些僵硬,喉结也在时不时的上下滚动着,看起来是又羞又窘。
秦婠眨巴眨巴眼睛,后知后觉的发现,眼前这人是被自己看害羞了。
当下便有些忍不住扬了唇角,小鲜肉果然有小鲜肉的可爱之处,难怪前世会那么受欢迎。
秦婠猜的没错,黎寒确实是被秦婠给看害羞了。
从他懂事起,便肩负了振兴黎府的重任,他知晓祖母和母亲为了他付出了许多,也知晓黎府的处境,故而自幼便立志一定光耀门楣。
十年来,他心中只有圣贤书,即便拜了名师,入了国子监中了举,也一直未曾松懈过。
随着年岁渐长,渐渐的有人开始在他面前提起婚事,说实话,他对婚事并无兴趣,也未曾仔细瞧过谁家女郎,往日里即便遇上,看上一眼在心中记下名字便就过了。
直到昨日,母亲和祖母从侯府归来,在他面前提起秦婠。
他身在国子监,虽一心只读圣贤书,但秦婠的名字还是有所耳闻,从前听闻是她又犯了什么蠢,在他的印象中,秦婠二字便等同于无才无德。
可昨日却在母亲和祖母口中,听到了一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