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听得这话笑了,他看着秦婠道:“小娘子平日里不怎么出门吧?”
秦婠配合的点了点头:“平日里确实极少出门。”
“那就难怪了。”
店小二笑着道:“小娘子有所不知,这海棠坊有今日之景,除了它已有多年不曾上新之外,更重要的是,海棠坊不知道从何处找来一个高人,弄了一套什么会员制,不仅能买的便宜,带着朋友加入会员还有奖励呢。”
“您瞧见那些伙计手里的东西没,那玩意叫宣传单,好几日之前,他们就在附近派发了,如今整个京城百姓,差不多人人都知道海棠坊今儿个上新了,故而买的不买的,都来瞧瞧热闹,看看这新奇的会员是个什么意思。”
秦·高人·婠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店小二瞧着秦婠的模样,笑了笑道:“您一瞧就是个不凡的,海棠坊的东西您也未必能看的上眼,但也可瞧瞧热闹,话说回来,海棠坊的新品听说很是不错,长乐坊的姑娘们用了都直夸好呢!”
未免秦婠误会,那小二又连忙补充道:“当然,小娘子与那些姑娘自是云泥之别,小的说这话,只是个意思,您捡着听便是。”
秦婠点了点头:“多谢小二解惑了。”
“不敢当不敢当。”
小二连连摆手,他看了看秦婠,犹豫了一会儿又道:“小娘子若是瞧着海棠坊的东西还行,有意办个会员什么的,不知道可否报一下小的名号,就说是对面茶楼姓杨的小二介绍来的,让小的也沾沾喜气。”
听得这话,秦婠笑了,她朝店小二道:“好,届时我一定报你的名。”
店小二自是谢了一番,这才退下了。
小二一走,红苕就压低了嗓子,笑着道:“这店小二还真有意思,竟然给海棠坊招揽生意。”
秦婠闻言笑了笑:“这也正常,若当真有人去报了他的名,他也能多份收入,这对他而言,不过是顺嘴说上一句的事情,成就成,不成也没什么影响。”
紫嫣在一旁笑着道:“说到底,还是咱们娘……小娘子厉害。”
这番夸赞,秦婠心安理得的受着了,她笑了笑道:“咱们先在这儿看一会儿,待会也去海棠坊里瞧瞧去。”
正说着话,楼下却传来异动。
秦婠寻声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妇人带着几个壮汉,堵住了海棠坊的门。
那些壮汉手里拿着木棍,一瞧便知是来闹事的,他们不仅堵了门,还在驱赶想要进海棠坊的客人。
因着隔着一条街,外间又比较嘈杂的缘故,秦婠听不见那妇人和壮汉在说什么。
眼看着好好的上新活动,要被这几个人给毁了,秦婠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就要下楼去瞧瞧。
一旁的紫嫣连忙出声道:“奴婢先去看看吧,您身份贵重,那些棍棒又是不长眼的,万一伤着您就不好了。”
“这不还有你和青衣么?”秦婠看着她道:“你别告诉我,你们连这些人都对付不了。”
紫嫣和青衣都是青字营出身,能被韩先生选拔出来,送到秦婠身边的,自然身手不凡,只不过一直未曾有用武之地罢了。
唯一一次稍微有用的场合,还遇到了芸娘。
那次,委实是个不太好的回忆。
故而听得这话,紫嫣和青衣都是一凛,不再出声劝阻。
秦婠看向红苕吩咐道:“我与紫嫣和青衣下去瞧瞧,你便在此候着,若是真有什么意外,立刻领着腰牌去府上寻侍卫便是。”
红苕虽然很想同秦婠一道去,但她也知晓秦婠这是为了她好,若真出了事,青衣和紫嫣随便一个都比她有用,再者她不会武,去了也只会添乱,便点头道:“奴婢遵命。”
秦婠下楼的时候,海棠坊外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她没有先急着上前,而是站在外面当了一会儿吃瓜群众,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妇人号称自己今儿个一大早,在海棠坊买了一个新品胭脂,给自己女儿用,结果她女儿用了不到半个时辰,脸上就起了疹子,好好一张水嫩的脸变成花脸,这妇人气不过,带着自己的街坊邻居,来讨个说法。
秦婠一开始,还怀疑那妇人的女儿,可能是个敏感肌,或者是过敏体质,对新品里的某样成分过敏了。
可听着听着,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那妇人一不开口要医治,二不开口要赔偿,三也不曾带自己女儿过来,只带了几个壮汉堵海棠坊的门,还在那破口大骂。
凡是泼妇极品,基本上都是一个套路,哭天抢地卖惨驳同情,然后再时不时扇动一下围观的吃瓜群众。
说的最多的几句词,不是乡亲们评评理,就是大家看看呐,这就是如何如何。
套路之老,新意之低,但吃瓜群众吃这一套。
群众的情绪已经被扇动起来,掌柜的和店小二,一开始还好好解释,可架不住泼妇骂街,再者如今仍是秉信着好男不跟女斗这一套,故而三言两语就落了下成。
掌柜的急的开始擦汗,他说了几次:“你到底要如何。”
却被那妇人给骂了回去:“乡亲们评评理,明明是他们的东西毁了我女儿的脸,他们还在这儿问我要如何,你们海棠坊就是这么欺负人的么?!”
然后群众又是一阵扇动。
秦婠听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烦,这就是典型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而且这掌柜的处理方式也不对,人都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