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秦地有灾,大操大办显然不合时宜,若要办,也当是一切从简。
如今立夏已过,荷花开的正艳,太子府后院的花园,正好有一大湖,荷花正好,不若就办个赏荷宴好了。
秦婠默默将此事列入了执行计划,准备等李澈回来的时候,跟他商讨商讨。
就在秦婠想着这事儿的时候,外间却响起了嘈杂声,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哭喊:“奴婢求见太子妃!奴婢求见太子妃!”
秦婠闻声让紫嫣出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何事。
很快,紫嫣便回来了,一脸的厌恶道:“立容、丽婉和玉贞求见娘娘,说是请娘娘开恩,饶了她们。”
“饶了她们?”秦婠皱了皱眉:“这话从何说起?”
紫嫣很没形象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还能因为何事?还不是因为,她们干不下去了呗,管事嬷嬷给她们派了下等宫女的活计,这几个人,前些日子还一脸倔强的说要坚持到底,这才几天就受不住了。”
红苕在一旁恼道:“她们自己的选择,关娘娘何事?说什么求娘娘饶了她们?这话传出去,指不定旁人以为,娘娘是怎么虐待她们了呢!”
“可不就是!”绿鸢闻言也恼了:“当初娘娘给了她们那么多选择,也劝过她们,明明是她们自己要留下的,如今却怪在娘娘头上,说什么娘娘开恩,简直不可理喻!”
青衣在一旁道:“娘娘,要不奴婢去打发了她们?”
“不必。”秦婠淡定的摆了摆手:“将她们几个叫进来,我倒要看看,她们要我开什么恩。”
玉贞、立容和丽婉,哭哭啼啼的进了门,一见秦婠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她的面前,不等秦婠发问,这三个人就砰砰砰的给她磕起头来。
一边磕一边哭喊着:“求娘娘开恩,奴婢们知道错了,还请娘娘饶了奴婢。”
听得这话,红苕紫嫣她们四个顿时就更恼了。
紫嫣忍不住道:“三位还请慎言,娘娘从未曾苛待过你们,何来饶了你们这一说?你们再这般胡言乱语,坏了娘娘清誉,还请从哪来的回哪去!”
听得紫嫣这话,玉贞三人身子顿时就是一抖,然后又砰砰砰的给秦婠磕起头来。
这回道是不敢喊什么,娘娘饶了奴婢,只一个劲的在喊娘娘开恩。
秦婠也皱了眉头,只觉得这三个人不但脑子不好,而且情商低到令人发指,她们以为,省去了娘娘饶了奴婢这话,就没问题了?
求娘娘开恩,这话跟求娘娘饶了奴婢,又什么区别?
秦婠有些生气,便没有搭理这三人,任由她们磕着,毕竟这三个都是极为爱惜自己的,除了一开始磕了两个响头之外,其余的也就坐坐样子。
弯腰再直起来,就当她们做运动了。
秦婠接过红苕递上来的茶,闲适的靠在软垫上慢慢品着,或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以往不爱喝绿茶的她,如今越来越喜欢时不时喝上几口。
改明儿,弄些枸杞红枣柠檬的什么,煮点花茶凉着,天渐渐热了,喝些冰凉酸甜口的,最是适宜。
玉贞、立容和丽婉,这三人磕了半天,见秦婠一点都不为所动,不由互相看了一眼,渐渐放缓了动作。
秦婠这才放下茶盏,看向这三人道:“磕够了也喊够了,就好好说说本宫到底拿你们怎么招了,你们要本宫开恩?”
丽婉、立容和玉贞,三人直起身子低了头。
这些日子的遭遇,让她们三个心里有了惧意,再不敢像之前擅闯书房那般,凭着一股劲莽撞行事了。
秦婠看着这三人,如今的她们穿着下人的衣衫,面上都有着几分憔悴,发髻也不如以往一丝不苟,显得有些杂乱,不用想也知道,这三人定是吃了苦头,然后便以为这些苦头都是她安排的,故而这才求到了她面前。
怎么说呢,职场是个小社会,这太子府亦是如此,她的态度决定了底下管事嬷嬷,和其他人对这三人的态度,故而严格说来,她们所受的苦,与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干系。
“既然你们没什么可说的,那就别在本宫面前杵着了。”秦婠挥了挥手:“退下吧。”
立容。丽婉和玉贞,听得这话顿时就急了,她们好不容易瞒着管事嬷嬷,跑到了主院来,怎么能就这么被赶回去?
立容抬眸看向秦婠,急急道:“奴婢说,奴婢说!”
秦婠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略有些懒洋洋的道:“说吧。”
立容立刻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她们三个选择留下之后,管事嬷嬷给了她们一个三等丫鬟的身份,安排的活计是打扫庭院。
这三人都是官宦之家出身,虽说家中官也不大,可在家中的时候也都是有丫鬟婆子伺候着的,哪里做过这等活计。
但三人都还念着,熬一熬,总有一天太子总能瞧见她们的好,便想着徐徐图之,倒也按捺了下来。
可她们却忘了自己细皮嫩肉,哪里经的住干打扫的粗使活。
地扫的不干净不说,还没扫多久,手上便起了泡。
管事嬷嬷瞧着也是无奈,便让三人去浣洗衣衫,自然也不敢让她们洗主子的,就让她们洗下人的衣衫,毕竟下人衣衫结识,即便洗破了洗的不干净,也没什么大问题。
这三人选择留下的目的,是勾引李澈,若是她们当真接了浣洗的活计,屈辱不说,还整日里就闷在浣洗处,根本没有见着李澈的机会。
于是这三人就不干了,她们到底还有几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