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就没见过这般小气的人,他那也是尽一个属下的职责罢了,至于被这般奚落了?
韩先生径直寻了一旁椅子坐下,怨念的看着李澈不说话。
李澈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愿太过刺激了他,轻咳一声道:“今日先生没有去寻芸娘?”
韩先生知晓自己也瞒不过他,实话实说道:“寻了,但却没见着人。”
在李澈略有些诧异的目光下,他将事情给说了一遍,左右当初李澈寻他出山,条件之一便是为他寻得芸娘,他与芸娘事情,李澈也有几分责任在。
韩先生说到被青衣拦下,叹了口气道:“她依旧不愿意见我,还让青衣带话,说是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看着韩先生低落的模样,李澈皱了皱眉,缓缓开口道:“先生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若是芸娘当真不愿意与你再有瓜葛,她又何必随着婠儿入了太子府?”
有句话叫当局者迷,韩先生寻了芸娘近二十年,早已不敢太抱希望,听得李澈这话,他悠悠叹了口气:“太子妃是她的徒弟,她膝下无儿无女,身边也无亲人,难得有个投缘的,想必是将太子妃当成了亲人晚辈,这才割舍不下,随着一道过来。”
李澈闻言轻笑一声:“先生若是硬要这般说,孤也无可反驳,只是敢问先生,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下一句是什么?”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韩先生眼睛一亮,有些不敢太抱希望道:“殿下的意思是……”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李澈淡淡道:“若是先生还不能理解这句话,那先生可就枉费这一身文韬武略了。”
或许是因为失望过太多次,真当希望摆在了眼前,韩先生却有些不敢信了,他呐呐道:“若真是如此,芸娘又为何让青衣拦我?”
李澈闻言挑了挑眉:“先生乃是聪慧绝顶之人,不得相见,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韩先生闻言茅塞顿开,他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朝李澈行了一礼:“若是属下能与芸娘解开心结,属下愿将毕生所学传授给皇长孙殿下!”
李澈闻言,面上虽是不显,心中却是大喜。
韩先生文韬武略,如今虽是自称属下为李澈操持,可也明确说过,待承德帝驾崩之后,不管事成与否,只要大位得继,他便会离开。
可如今,他却说,愿将毕生所学传给皇长孙,这便意味着,他是愿意一直留下为李澈效力,甚至是为皇长孙效力。
这比任何承诺,都让李澈心动。
李澈凤眸微亮,口中却道:“韩先生多礼了,孤与先生相交数年,如今芸娘又是婠儿的师父,这些本就是孤与婠儿分内之事,孤会让婠儿劝劝芸娘。”
韩先生闻言,再次对李澈拜谢。
就在这时,外间却传来一阵嘈杂声。
有女子在同小全子争执:“我们是皇后娘娘赐下的女官,怎的就见不得殿下了?!”
听得这话,李澈皱了眉,先前的好心情顿时消散,他冷声开口道:“小全子!”
小全子闻声一凛,顿觉不好,连忙回道:“奴才这就打发她们离开。”
说完这话,他看向面前的这三个女人道:“还请诸位速速离去,莫要扰了殿下!”
玉贞闻言顿时恼了,一个太监,也敢对她们如此不敬,她们可是皇后娘娘赐给太子的女官,将来可是太子的枕边人!
太子殿下都还未曾发话,他凭什么赶她们走?!
玉贞干脆扑通一声跪在了书房门口,朗声道:“贱妾玉贞,求见殿下!”
她一跪,立容也跟着跪了下来:“贱妾立容,求见殿下!”
丽婉看着二人,也跟着跪了下来,只是她没有如玉贞和立容一般高呼,只静静的跟着跪着。
小全子看着这三人,甚是恼怒的冷哼了一声,她们既然要自寻死路,那他又何必拦着!
于是他转身朝屋内道:“回禀殿下,皇后娘娘赐下的三位女官求见。”
外间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李澈的耳,其实从这三人前来,他就听到了,只不过他懒得去过问罢了,小全子自然会打发。
可他没想到,这几个宫女竟然这般大胆,胆敢猓出声扰他!
还自称贱妾!
韩先生看着李澈突然黑下来的脸,心头隐隐有了笑意。
前脚他才炫耀完伉俪情深,后脚就有‘贱妾’寻上了门,这三人来的可真是时候。
韩先生轻咳了一声,掩下唇边笑意,抬眸对李澈道:“殿下不见一见这几位贱妾么?”
听得这话,李澈面色又黑了几分,冷声道:“让她们进来。”
门外的玉贞、立容和丽婉闻言,顿时面上一喜,急急的站起身来,朝小全子丢了个轻蔑的眼神,又冷哼了一声,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全子实在没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玉贞、立容和丽婉,欢喜的进了书房,她们虽然入宫有大半年的光景,可还未曾见过李澈。
进得书房之后,抬眸瞧见了丰神俊朗,宛若神只般的李澈,顿时心神一荡,各个面上带了红。
齐齐朝李澈行了一礼,娇滴滴的道:“贱妾见过太子殿下。”
贱妾二字,让李澈皱了眉,他看着这三人冷声道:“贱妾?你们是谁的贱妾?”
听得这话,玉贞、立容和丽婉三人,心头都是咯噔一声,生怕惹得李澈不快,立容连忙抬眸似娇似媚的看向李澈道:“回殿下,妾身乃是皇后娘娘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