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急忙出了屋,走了没多远,就瞧见了长公主李瑶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秦婠带着秦珍和秦惜上前行礼:“臣女见过长公主,见过王妃、见过郡主。”
李瑶连忙上前将她扶起,笑着道:“快起来快起来,大嫂,这么给我行礼,我受不住啊。”
大嫂二字一出,顿时惹来一旁众人笑声。
饶是秦婠老脸皮厚,此刻也不禁红了脸,羞羞答答的挤出一句话来:“礼不可废。”
李瑶闻言顿时笑出了声,转眼看到她身后的秦珍和秦惜,开口道:“这两位便是大姑娘秦珍和二姑娘秦惜吧?和大嫂一般,真真都是标志的美人呢。”
得了夸赞的秦珍和秦惜都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微微屈膝颔首:“公主谬赞了。”
李瑶笑着道:“往后都是自家姐妹,无需这般多礼拘谨。”
秦珍和秦惜应了一声是,侧身让在了一旁。
宁王妃笑看着秦婠:“这快要出嫁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啊,从里到外都透露一股子喜气劲,人瞧着也比前些日子成熟多了,是个大姑娘了。”
李欣在一旁哼了哼:“都要成妇人了,能不成熟么?”
她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气氛顿时就冷了下来,宁王妃气的朝她瞪眼:“在府中的时候你是如何说的?!怎的就到了这儿,连句像样的话都不会说了?!早知道你如此,我就不该带你来!”
李欣听得这话,顿时缩了缩脖子,看了秦婠一眼。
自从陆皇后的生辰宴后,她的日子就很不好过,但凡是那日参宴的,对她都不如以往那般亲厚了,就连陆姐姐,也私下里责怪她,说她给了秦婠难堪。
母亲更是回去之后对她大发雷霆,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这个大胤,没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没了兴安侯府!
她得罪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得罪秦婠!
李欣很不明白,明明她是为陆姐姐打抱不平,为何就连陆姐姐都来责备她?
虽然说吧,这个秦婠好像确实没勾搭二堂兄,也没跟陆姐姐抢人来着。
但她堂堂一个郡主,得罪了一个侯府的嫡女又怎么了?
可她这话一出,生平头第一次挨了母亲的打,就连一向疼爱她的父王,也没上来护她。
非但没护她,还罚她跪了半个时辰。
李欣一开始还很不服气,一边哭一边堵着气跪着,直到她大哥跑过来,问了她三个问题。
“欣欣,你知道先祖皇帝,为何能建立大胤么?你知道大胤为何能让八方臣服,外敌不敢来犯么?你知道将来,谁会坐上那个位置么?”
李欣以前是不知道第一个问题的答案的,她一直觉得是因为祖爷爷文韬武略,真龙出世,这才推翻前朝建立的大胤,可在陆皇后的生辰宴上,她却从三堂兄的口中听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至于第二个问题,她知道,不仅她知道,全大胤的百姓都知道,是因为兴安侯。
兴安侯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秦家和秦家的传承。
至于第三个问题,李欣没有想过。
可宁王世子想过。
他对李欣道:“欣欣,不管最后是谁坐上了那个位置,不管兴安侯府如何受到忌惮和打压,也不管兴安侯府如何人丁凋零,兴安侯府都不会倒,宁王府倒了垮了,兴安侯府都不会,你明白么?”
李欣不明白。
但,这不妨碍她弄明白一件事,就是她得罪了秦婠以后,所有人都觉得她错了,都不喜欢她了。
李欣看了看动了怒的宁王妃,又看了一旁都皱了眉的众人,很是委屈吸了吸鼻子,对秦婠道:“我说错话了,对不住。”
秦婠不太想跟这个二傻子计较,看着她淡淡道:“郡主说的本也没有错,嫁人之后,我确实就是妇人了。”
说完这话,她不等李欣回复,便笑着对众人道:“诸位今日特意前来为婠儿添妆,婠儿甚至感激,咱们也别在这儿站着了,去院子里坐坐吧。”
李瑶闻言立刻点头:“如此也好。”
秦婠倒了一声请,领着众人往院子里走,还特意朝梁老夫人道了一声:“梁祖母,您走慢些。”
梁老夫人没想到,今日这般多的贵客,秦婠还这般不避讳的唤她,不由喉中哽了一下,连忙道了一声好。
看着秦婠领路的背影,梁老夫人与方氏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失落。
终归,是她们家寒儿没有那个福分。
宁王妃狠狠的瞪了李欣一眼,这才抬脚往前走去。
李欣很是委屈的瘪了嘴,在她身边的陆雪,瞧着她的模样,附耳柔声道:“你呀,既是来添妆的,便少说两句,免得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李欣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更委屈了,她不过是想到什么便说罢了,当真没有故意气秦婠的意思。
沈欣看着李欣,默默撇了撇嘴,好似看到了从前整日跟秦婠作对的自己。
莫不是名字里有欣的,都跟秦婠八字不合?
知晓了长公主和一帮贵人来为秦婠添妆,趁着秦婠去迎客的功夫,紫嫣和绿鸢赶紧忙活了起来,不仅催促着丫鬟婆子们将屋里的擦拭了一番,还又命她们搬来了椅凳,又端来了点来。
还将上好的普洱拿了出来泡上,紧赶慢赶的,终于在秦婠领着众人回来的时候,准备的差不多了。
秦婠领着众人进了屋坐下,紫嫣她们立刻送上了茶水。
这么些人加上她们带来的丫鬟,平日里宽敞的屋子,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