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紫嫣和青衣她们端着饭菜过来了,瞧见红苕面上带红,不由有些诧异。
秦婠站起身来,拍了拍红苕的肩:“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用饭。”
红苕起身朝秦婠屈膝行礼,目送着她离开。
紫嫣和青衣随着秦婠一道离开,她们一走,绿鸢就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小姐可还说要让你走?”
红苕想起秦婠说的话,面上又红了红,低声道:“暂时不会了。”
绿鸢以为秦婠是决定留下红苕,给她一个改正的机会,当即松了口气,对红苕道:“小姐其实也都是为了你好,这回你是挨了那嬷嬷的打,下回就不知道挨谁的了,你那冲动嘴快的性子确实该好好改改。”
红苕接过饭菜,闻言低低嗯了一声:“我知道的。”
绿鸢见状叹了口气:“但话又说回来,小姐对你是真的好,还想着给你改籍,为你置办嫁妆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还允了你日后可以时常来往,凭着这个,你将来的夫家都不敢小瞧了你。”
红苕听得这话,只感觉自己面上臊的厉害,连忙道:“我……我吃饭了。”
绿鸢见状没有再说什么,看着红苕吃饭的模样,心里忍不住羡慕。
以往蓝羽和黄莺她们在的时候,总看不上红苕的一根筋,觉得她就是个死脑筋不通变故,可事到如今,死脑筋的红苕,却得到了主子的真心相待,即便是要她离开,也是为了保护她,还为她安排好了后路。
可所谓通变故的蓝羽和黄莺呢?
不仅连累了家人不说,这辈子,怕是都没法从窑子里出来了。
就连当初她们想依靠的尹婉柔,也成了乱葬岗的一员。
想到这里,绿鸢不禁暗暗下了决心,往后一定要对秦婠更用心些,即便无法抵得上红苕在秦婠心中的地位,也要占据一席之地,有个好结果。
第二天,秦婠刚刚起身,余管家就领着一位嬷嬷来了。
那嬷嬷与之前的马嬷嬷截然不同,虽依旧是一丝不苟的模样,可长的慈眉善目,面上也始终挂着和善的笑。
见了秦婠也没有拿乔,而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老奴是宫里派来的教习嬷嬷,见过县主,县主您唤老奴刘嬷嬷就成。”
“刘嬷嬷多礼了。”
秦婠将她虚扶了起来,朝她笑了笑道:“我其实是个不难相处的,咱们只需要将各自的事情做好,您可以早些交差,我亦可以学些东西,您觉得呢?”
刘嬷嬷闻言点头:“县主说的极是,不若就由老奴来伺候您起身吧,让几个丫鬟在一旁看着些,待有空的时候,让她们私下里互相练习便是。”
这才是一个正常教习嬷嬷该有个态度,秦婠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刘嬷嬷了。”
刘嬷嬷伺候秦婠穿衣,从衣衫的穿法到寻常搭配,以及各种场合,该穿什么样的样式和颜色,都讲的非常详细。
一开始紫嫣几个还记得住,到了后面直接就是一脸懵了。
刘嬷嬷瞧着她们的样子,笑了笑道:“这些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记住的,你们中若有断文识字的,可先记下来,闲时细细钻研就是,总而言之,都是熟能生巧。”
紫嫣当即去拿了笔墨纸砚,刘嬷嬷性子很好的,将先前说过的又重复了一遍。
穿衣、洗漱,每一样都有规矩,秦婠本身就有底子在,加上侯府乃是名门,有些气质和礼仪,那是刻字骨子里和言传身教来的,所以刘嬷嬷稍稍纠正了一些,便就过去了。
到了挽髻的时候,只是先给秦婠梳了个寻常少女的发髻,而后便开始给秦婠上妆,讲妆容的事情。
绿鸢急忙问道:“奴婢不曾梳过妇人的发髻,这……”
“不急。”刘嬷嬷笑着对她道:“县主婚后的发髻,待到县主休息的时候,我再来教你们。”
关于妆容,秦婠自有一套,但她也没打断刘嬷嬷,任由她给自己上了妆,只是在最后的时候,又给完善了些。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刘嬷嬷见状:“县主对妆容造诣颇深,倒是老奴班门弄斧了,妆容这一课,县主可以略过。”
秦婠对她的识趣也很满意,当即道:“刘嬷嬷谬赞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刘嬷嬷赐教。”
刘嬷嬷道:“县主请说。”
秦婠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何是先挽髻梳妆,再来用饭,而不是先用饭再来梳妆,这样也好免去妆容受损?”
刘嬷嬷笑着道:“县主有所不知,其实若是平日里,您大可先用饭再梳妆,只不过日后,总有在府中办宴亦或是参加宴席的时候,奴婢这般做,也是为了让您养成不损妆的用膳习惯罢了。”
秦婠懂了,因着古代没有口红之类便携携带的化妆品,出门在外是不能补妆的,所以大家就练就了一身,吃饭不化妆的好本事,难怪那些贵女,用饭姿态一个个端庄雅致,敢情都是被逼的。
秦婠眸光一闪,感觉自己的商机又多了一个。
吃饭不化妆,这是极其考验人的,尤其是现在的口脂,都不是什么不脱色的,吃个早饭秦婠被刘嬷嬷,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久。
口脂也不知道涂了多少次,这才勉强有个样子。
刘嬷嬷性子显然很好,没有丝毫不耐烦,也没有觉得秦婠蠢笨,而是温和的笑着道:“一开始都是这般的,待日子久了,养成习惯便好,县主不用太着急。”
秦婠觉得,上辈子如果她学会了这套用饭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