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嬷嬷这一巴掌扇的极狠,红苕的嘴角都被打出血,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红彤彤的一片。
红苕气到不行,跟她吼道:“你算哪根葱?我家小姐都没打过我,你竟然敢打我?!”
马嬷嬷给了她一个轻蔑的眼神:“莫说是你,就是县主有做错之处,我也一样打得!”
秦婠听得这话,冷冷的看着她:“谁给你的权利?”
“自然是礼法!”
马嬷嬷回看了过去:“当然,县主若是不服礼法,不愿接受教习,奴婢也自可回礼部同大人们和皇后禀明。”
秦婠皱眉:“禀明又如何?”
马嬷嬷冷声道:“禀明县主礼教不符,礼部自会记录在案,婚期延后。”
秦婠懂了。
原来是握有所谓的尚方宝剑,难怪敢如此嚣张。
想必李澈也深受其苦,这才迫不得已,跟她说了侍寝宫女之事。
马嬷嬷的话一出,原本气愤不已的红苕瞬间也哑然了,她捂着脸,担忧的看着秦婠。
紫嫣青衣和绿鸢,也从忿忿不平,变成了一脸的担忧。
秦婠看了看一脸倨傲的马嬷嬷,轻笑了一声,重新坐了下来,淡淡道:“那马嬷嬷便请自便吧。”
听得这话,紫嫣红苕她们都惊了,马嬷嬷更甚惊的双目瞪圆,声音都变了调:“县主你……在说什么?”
“我说马嬷嬷您请自便。”
秦婠给自己脸上抹着自己调制的面脂,语声很是轻松随意:“马嬷嬷,你是要去礼部告状,还是要去皇后娘娘那告状,都随你。婚期延后不延后,甚至直接取消了,我也无所谓。”
马嬷嬷怎么也没想到,秦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瞠目结舌道:“县……县主莫要开玩笑了。”
秦婠轻笑一声,转过头看着她道:“本县主从来不开玩笑,马嬷嬷你拿着鸡毛当令箭,怕是找错人了。你也不打听打听,到底是本县主急着嫁给太子,还是太子急着娶本县主。到底是侯爷急着嫁女儿,还是陛下急着娶儿媳?”
马嬷嬷闻言一脸的震惊,显然秦婠的话,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秦婠看着她震惊的脸色,收了脸上的冷笑,冷声道:“马嬷嬷连状况都闹不清楚,就敢来侯府当真本县主的面耍威风,你既然要走,要去告状,那本县主就不送了。”
马嬷嬷站在原地,看着秦婠那副淡然的这样,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秦婠说的都是事实,她是真的不怕自己回去向礼部和皇后告状,也是真的不怕婚期延后,或者是婚期取消。
这……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待嫁娘?!
她不知道,婚期延后或者取消,对一个女子的清誉来说是多大的打击么?
莫说是侯府嫡女,就是寻常人家女子,一旦被退婚,定会遭人非议。
更何况,她要嫁的人是太子!
那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啊!
秦婠看着马嬷嬷一副三观碎了一地的样子,皱眉冷声道:“你还不走么?”
马嬷嬷不敢走,皇后交代的任务,她还没有完成,她不能刚来半天,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
可……可之前的姿态,她已经摆了个十足十,眼下她要如何做,才能自然而然的留下来?
秦婠看着她,淡淡道:“不走么?”
马嬷嬷咽了咽口水:“奴婢……”
秦婠却没有要听她说话的样子,转眸对红苕道:“她刚才打的是你的左脸,你可以扇回去了。”
这话一出,马嬷嬷和红苕都惊了。
红苕捂着脸,看了看秦婠又看了看马嬷嬷,却不敢动。
秦婠等了一会儿,见她仍然一脸怂到不行的样子,心里就有些窝火,转眸对紫嫣和青衣道:“红苕不敢动手,你们给我打,一直给我将这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蠢人,打出侯府去!”
紫嫣和青衣可不是红苕,她们是青字营出来的,十多年来学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无条件服从主子的命令。
秦婠一声令下之后,紫嫣立刻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朝马嬷嬷的脸上扇了过去。
马嬷嬷的脸顿时就被扇到了一边,血丝从嘴角流了下来。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紫嫣:“你……你……你居然敢……”
“有什么不敢?!”青衣冷哼一声:“不仅她敢,我还敢!”
说完,啪,又是一巴掌。
秦婠看了看马嬷嬷的样子,转眸对紫嫣和青衣道:“嗯,打的不错,左右对称,看着舒服多了。”
马嬷嬷两只手捂着脸:“你……你们……”
“我们如何?”
秦婠看着她冷声道:“我这个人,其实一向不大喜欢这种暴力,也不喜欢用身份压人,但不代表,我可以允许你,当着我的面骑到我头上来撒野!”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我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姐,我是兴安侯的嫡女,祖母将我娇养着长大,父兄疼我宠我,不是拿来给你这种恶奴来欺辱的!”
说完这话,秦婠转过头去,再也不看她一眼,只对紫嫣和青衣道:“丢出去,看着碍眼!”
紫嫣和青衣应了一声是,一左一右押了她两只胳膊,而后齐齐一拧,不管那马嬷嬷如何痛苦哀嚎,直接押着朝外走去。
说实话,若不是怕惊着侯府众人,她们两个很想点了这马嬷嬷的哑穴,直接拎着丢出侯府去。
那马嬷嬷的哀嚎声渐渐听不见了。
秦婠这才长舒了口气,转眸对红苕道:“你可知,你今日错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