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殷勤的将李澈和秦婠引到客堂,整个人兴奋的不行,又是张罗着将珍藏的茶拿出来,又是叮嘱要如何精细的泡茶,莫要怠慢了贵客。
还又催促着下人,去看看何县令怎么还没来。
秦婠看着她忙前忙后的,简直不懂这人的脑回路。
就算她猜到了李澈的身份,可就冲着李澈一脚踹了他们家的大门,她也该知道,李澈这是来者不善吧?
所以,她到底在想什么屁吃?
秦婠想不通就懒的去想,只觉得这县令夫人,人太蠢却偏偏又贪图富贵心比天高,自以为很聪明,可做的事情却跟小丑跳舞一般,滑稽的可以。
也不知道,待会李澈打起脸的时候,这县令夫人会是个什么表情。
不过这也与她无关了,左右今儿个,她只是个看客,权当看戏了。
秦婠安安心心的端着茶盏,坐在李澈下首喝茶,整个人既淡定又闲适。
可那县令夫人却不愿意放过她,眼瞧着无甚事情可做,客堂内沉寂下来,便想着找些话头,转头瞧见秦婠,便想当着李澈的面,表现出对秦婠的照顾来。
县令夫人的眼珠子转了转,笑着对秦婠道:“秦三姑娘可喜欢这茶?”
秦婠看了看手中的茶盏,说实话,她并不是个讲究的,可她毕竟对茶叶和茶艺有过研究,不用品,单用看的也知晓,这茶虽好,却比不得侯府中的茶,更不要说其它了。
故而她只是略略点了点头,很是公允的答了一句:“尚可。”
县令夫人听了这话,心头却有些恼,直怪秦婠不识抬举,竟在太子面前拿乔。
毕竟秦婠招待她时用的茶,她是品尝过的,茶叶品相不好不说,还涩口的很,哪里是她珍藏的茶所能比拟的。
可眼下她还指望着秦婠能让她当上皇亲国戚,于是她只能略有不满的笑了笑:“是么?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毕竟前几日我在你府中用了茶,觉得那些茶委实配不上你。”
秦婠这时才知道,为何这县令夫人会那么斩钉截铁的认为,她就是一个商户之女。
搞半天都是因为这些身外之物的原因。
想必,她不仅品了茶,还看了她身上的衣衫配饰,这才确认她是个身份低贱的,所以才会堂而皇之又自信满满的说出要认她当义女,让她带着音儿一道入李澈后宅那样一翻话来。
秦婠抬眸朝李澈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县令夫人讨了个没趣,又不敢在李澈面前多说什么,只得悻悻的闭了嘴。
这是音儿过来了,县令夫人见状顿时一喜,急忙引着音儿上前,然后对李澈笑着道:“公子,这是我家姑娘何音,再过几月便要及?,虽不及秦三姑娘风情貌美,但也是样貌上佳,身量也是长开了的。”
这话,就跟拉皮条的老鸨似的,就差没明晃晃的说要让音儿伺候李澈了,秦婠简直都没脸听。
音儿又羞又恼,恼的是母亲说话太过直白,羞的是,她猜出了李澈的身份,而李澈竟然出乎她意料的俊美。
比她见过的任何公子都要俊美,仅仅是往那一坐,整个人的贵气就铺面而来。
试问,哪个少女不怀春。
原先对县令夫人行事不满的音儿,见到李澈之后,那不满都化成羞涩,红了脸颊,低了头,羞羞答答的朝李澈福身行了一礼:“音儿见过公子。”
“呵。”
秦婠瞧着眼前这一幕,一时没忍住冷笑出了声。
音儿到底是面皮子薄,听得这声冷笑,当即脸色就白了白。
小心翼翼的觑了李澈一眼,心头顿时又如小鹿乱撞起来,心头那隐秘的期盼和欢喜,终究占据了一切,脸颊又慢慢红了起来。
县令夫人见李澈没有回话,便自认为他是默认了的意思,当即转眸对秦婠,阴阳怪气的笑了笑:“秦三姑娘可是不舒服?可需要我替你叫个大夫来看看?”
秦婠闻言看了李澈一眼,见他正深深的看的她。
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气恼的冷哼了一声没有回县令夫人的话。
可那县令夫人却不知见好就收,很是趾高气昂的追问道:“秦三小姐怎么不回我的话?”
秦婠心头有些恼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看清她,真把她当成是个泥捏的人了?
她皱了眉头正要发作,这时何县令来了,他一瞧客堂外那二十几个侍卫,当即就知道定是李澈亲临。
连忙抬脚进了客堂,只看到了李澈那双黑履,就噗通一下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响头:“罪臣何志伟,叩见太子殿下。”
县令夫人确认了李澈的身份,本是该欢喜的,可她听见何志伟说罪臣二字,以为是何志伟犯了什么错,当即就有些慌了,也跟着噗通跪了下来:“臣妇马氏见过太子殿下。”
音儿也被吓着了,连忙跟着跪了下来。
李澈看也不看县令夫人和她一眼,只看向何志伟道:“你自称罪臣,倒是说说,你何罪之有?”
何县令跪在地上,听着李澈的冷声,额头的汗顿时就下来了,在此叩首伏在地上道:“臣约束内宅无能,使其冒犯了秦小姐。”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冒犯二字便能带过的。”
李澈低头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何县令,冷声道:“孤还在此,你的好夫人便对孤未来的太子妃多有中伤,还很是殷勤的,将你的女儿介绍给孤。”
太子妃三个字,让何县令、县令夫人以及音儿都浑身一震。
县令夫人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