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听闻前来进犯的荆州军主将便是黄祖时,孙策遂再也抑制不住胸间所积攒着的层层怒火,故而坚决向袁耀请战迎敌。
这方才有了他与太史慈一齐率先领前部奔袭皖口援助的一幕。
但刚刚奔至敌阵外,似乎是瞧见了荆州军主阵间象征着主将屹立于此的大纛,不由顿时间怒意涌现心头,仿佛间受仇恨而失了理智般!
竟然当先孤身一骑纵马挺枪杀至重围中。
反而是将身后的精锐士卒抛下,令诸众一时略显迷茫,不知是否就此跟着冲杀进去。
索性,另一侧的太史慈迅速关注到了这面的状况,遂立即携众奔来,瞧见此时孙策已经孤身一骑挥枪竟然杀至了敌阵身处间。
此时,荆州军诸部已经在开始结阵,徐徐围杀着深入敌阵的孙策。
但即便如此。
孙策依旧是怡然不惧,手持着一杆长枪奋力拼杀着。
一位位荆州军士卒在将官的指引下,列长枪阵一齐向其奔腾的方向连人带马的刺着,面对着这一窘境,似乎孙策已经急剧危险。
不过,他本人亦是毫不慌张,反而是十分沉着的厉声呵斥着:
“死!”
一席咆哮般的喝声,只见此刻的孙策忽然双脚扣住左侧的马镫,身子极其自然的倾斜于侧边,下一秒,这匹雄壮的健马却忽然腾空而起,从诸荆州军长枪兵的头顶上跨过。
一杆杆锋芒的长枪刺到先前所停留的位置,却是扑了空。
骏马驮着马背上的孙策纵身一跃,从诸士卒头顶以马蹄借助他们的后背弹跳而落。
一时,孙策再度化险为夷。
刚刚落地的一瞬间,孙策趁敌军尚且处于僵直的状态,遂便立即挥枪攻上,枪挑着一位又一位的敌卒性命。
冲阵的过程间,孙策亦是时刻保持着激昂的情绪而大杀四方着。
其勇武冠绝荆州军阵,诸将校无有能够与之抗衡者。
孙策在敌阵间杀了数个来回,亦是越战越勇。
他望着距离主阵间的距离正渐渐在靠近时,眼中所透露出的杀机亦是越发浓郁。
“黄祖老贼,纳命来,啊啊……”
一记厉喝声,声响仿若惊雷,其掌中长枪亦是再度挑落数位荆州军士。
虽然他如此英勇,但身处乱军之间,不可避免的将会受到些许创伤。
一道道伤痕在身间划过,只是孙策皆忍耐了下去!
可阵外的太史慈目睹了这一切,心知若继续战下去,孙策必然性命垂危。
随即,他长枪一挥,厉声道:
“诸位将士,随本将冲击敌阵,挫其嚣张气焰,以振奋皖口守军士气。”
“杀……”
一记记的高喝声,在太史慈严肃的鼓舞下,他一马当先携着此刻已经沸腾的诸军义不容辞地杀进了敌阵。
“啊啊啊……”
一阵阵的冲杀,荆州军士连连被砍翻在地,发出了哀嚎般的声响。
一瞬间,袁军便勇悍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直直往敌阵深处杀去!
正居于主阵间主导战局的黄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幕,发现袁军士卒的野战能力竟然如此强悍且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
“袁军诸将校勇猛难耐,麾下士卒亦是斗志昂扬,军心饱满。”
“那袁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统御出战力如此强悍的战士。”
“实在是不可思议!”
此时间,也不怪黄祖略微有些许惊讶。
袁氏势力还雄踞在南阳郡时,袁耀尚且还是籍籍无名之辈,他甚至于都未曾听闻过其名,但这一年半载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袁耀为何转变如此之快?
平寿春,定九江,开庐江,降诸匪。
以及三月间奠定江东四郡的格局。
这一刻,黄祖对于袁耀,便犹如其身间极其有莫名的吸引力般,迫切想要了解他的不同寻常之处。
而就在思忖之间,太史慈领着前部千余众往敌阵深处猛插,犹如一柄尖刀,仿佛令荆州军如鲠在喉。
因为,碍于袁军诸军士极为强悍的战力,纵然是身处敌众我寡的危局,斗志依然无比强悍,荆州军结阵厮杀,却也无法短期内奈何袁军。
一席厮杀以后,太史慈率部正徐徐与孙策渐渐靠拢。
但此时的孙策,却是一昧的往敌军主阵冲杀。
一路所过,尽是无人可挡!
此乃相遇杀父仇人以后所爆发的浑身之力,孙策此刻眼中仿佛都已经飘红暴走,颇有一股不斩黄祖便誓不归还的地步。
太史慈在后面也奋勇拼杀,但始终与孙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亦是只得暗自着急,暗暗沉吟着:
“孙策平常也不似鲁莽之人也,为何今日如此莽撞?”
就在孙策单人独骑往主阵方向杀上时,他厮杀了如此之久,身席的银白铠甲也早已被渗透了一身无比鲜红的血液。
整个人仿佛都化为了血人一般。
此刻,孙策英俊帅气的面庞形象已是消失不见,透露而出的则是犹如从地狱前来形同索命的厉鬼那般恐怖。
紧紧屹立于主阵间瞧着孙策这位少年郎冲阵斩敌无数,却无人可奈何时,黄祖剑眉一凝,不由沉声相问道:
“那位少年乃是何人,不知可有知晓之人?”
“怎的如此勇武?”
在黄祖发自内心深处的疑问后,其间一将曾是九江人士,曾有幸见过孙策,现听闻主将问询,他遂立即躬身抱拳道:
“启禀将军,据末将所观察,此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