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里西永远不会因为自己的伤痛而露出急切的神情,她自己觉得她可以扛下去。
可普里昂不舍得她一个人扛。
在看到普里昂那欲言又止的神色的时候,佩里西的神情都呆滞了。
她好像是在等待着普里昂把真实的情况和她说清楚,但她好像又不太愿意让普里昂告诉她实情。
普里昂看着佩里西的眸子,两人之间有着互相牵绊的心照不宣。
最终,普里昂还是开口道:“救回来了,但是她活不了几天了。”
佩里西的神情就像是一瞬间的心情愉悦,一瞬间的心如刀绞。
她的神色变换之快,让普里昂看在眼里。
看着佩里西努力地从床上支撑起身子,一副病态的模样,还是如此貌美,褪去那股强势的气势,让她看起来更加可人。
普里昂大概知道佩里西的下一步是要做什么,所以开口询问道:“是要去看姑姑吗?”
佩里西点了点头,那张脸上是一种说不出的乖巧。
当佩里西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的时候,看到普里昂温柔且绅士的蹲在了她的床边,替她把鞋子穿好。
那双大手触碰到她的脚的时候,温暖的感觉让佩里西全身一颤。
普里昂越发温柔了,温柔到佩里西有一丝丝不安。
“怎么了?”察觉到佩里西微妙的情绪,普里昂抬起头,两个人相互对视,那深情的模样,让两人的感情好像得到了迅速升温。
很少会有这种角度,让佩里西能够低头看着这个男人。
自从学校的那段时光之后,佩里西从低头俯视,变成了抬头仰视,这样的机会还有些来之不易。
两人的对视时间在这样的审视之中,不自觉的拉长。
普里昂看着有些呆滞的佩里西,像是恶作剧似的,迅速拉近了与佩里西的距离,在她的唇瓣上轻轻一吻。
不同于深吻时的暧昧,情不自持,这样的吻恰到好处,就仿佛初次交往的小情侣那般青涩可爱,也能感觉到一股甜甜的味道。
在亲吻过后,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站起了身。
佩里西在休息过后,勉强拥有了支撑身体的力气,就算普里昂不去助力搀扶,也影响不到什么。
但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估计还要继续修养几天。
当普里昂带着佩里西来到法诺尔的房间时,那边的侍从刚给法诺尔喂完药。
这个房间的装饰风格,很明显是塔克玛尔的风格,简约不张扬,陈设整齐全面,就像看到塔克玛尔的第一眼似的,怎么都讨厌不起来,哪怕环境陌生。
那银白的墙面,圆弧型的细节点缀,不光是阳台,就连梳妆架都能看到那明显的圆弧装饰。
一直都住在普里昂的房间里,佩里西还从没来过塔克玛尔的房间。
而这个房间的主人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佩里西把步子放轻,走到法诺尔的床边。
法诺尔的脸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圆润了,看着那张巴掌大的脸瘦削成那个样子,佩里西的心里泛起一阵心疼。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法诺尔的脸,那张脸有了几分老态,仿佛油尽灯枯的前兆。
看着佩里西小心翼翼的模样,普里昂看了旁边的侍从一眼,他们会意之后,默默离开。
这时,法诺尔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她那混浊的眼神在睁开的那一瞬间,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在慢慢看清楚佩里西面容之后,可以看到法诺尔无比欣慰的一笑。
“我就知道,莫莉说到就会做到,你一定会回来的。”
她的声音柔弱而动听,那是不少男人都会喜欢的,知书达礼,文静谦逊的感觉。
法诺尔的性格永远都是这样不争不抢,可偏偏这样的人运气都很好。
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法诺尔一直都是佩里西羡慕的存在。
她拥有一个爱她的丈夫,拥有人们的喜欢和爱戴,和周围的人没有什么摩擦,生活得美满幸福。
可是今天这样的情况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好好去陪你姑父了。”
法诺尔的声音很轻,好像她下一秒就会如同泡沫似的,消失不见一样。
但是,这样的消息在佩里西听来并不好受。
“姑姑,你别难过。”佩里西的声音同样放的很轻,那语气之中的难过,都隐藏不住的流露出来。
法诺尔温柔地抚上了佩里西的后背,给她顺气,那手法熟练,还带着几分舒适。
她浅笑着说道:“没事的,都过去了,我趁着这几天再好好陪陪你,我知道,你比我更痛苦,只是从小到大,你都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法诺尔很喜欢这个侄女,也把她看得很透,不管是什么方面,法诺尔总能一语中的。
而佩里西看着法诺尔,却始终没有接话。
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里,在法诺尔这样的说辞之下,她更加不敢表现出来。
佩里西周围的人都一个个离她而去了。
曾经她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女,以打架比试为乐,除了掌管血族,基本上没有什么烦心事。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一点点的全都失去了。
她牵起法诺尔那干枯的手,轻声说道:“姑姑,我没事的。”
法诺尔摇了摇头,说道:“傻孩子,姑姑肩膀一直都给你依靠,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外人。”
这样温柔的话语之中,有暗含着深意。
说明法诺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