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里西接过纸,与那个血猎一样,这个女仆同样也是受人威胁,亲人被关在监狱里。
现在她有些看不清,这些口口声声为了人类未来着想的血猎,竟然仗着自己都能力,还干着欺压自己人的勾当,属实恶心。
弗里德看着佩里西将手里那张整齐的白纸,在z手中揉成了团之后,又将纸团撕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篓里。
一系列的动作,都好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后天我会亲自闯入血猎的大本营,顺便去会会里面的高层,这种威胁他人,危害我们血族的行为,真是可恶。”佩里西的眸子里似有无名之火。
但弗里德听完之后,只是苦口婆心的劝慰道:“您身体需要静养,近一个月,您还是不要使用能力了。”
“这事耽误不得,这一个月的休养,会发生多少事,谁都不敢保证,尽早处理,才能永绝后患。”佩里西是理智的,同样她也是感性的。
她的身体在她看起来,似乎不值一提,但在别人眼中,并不是这样。
两个人的眼神接触之间,弗里德能感觉到佩里西那股不可置疑的威压。
但是正如他当时无所畏惧去拦佩里西,一次接一次被打飞,却一如既往的坚持一样。
他这次没有退却,而是直面佩里西那冷漠又抗拒的眼神。
昏暗的房间里,两人的眸子格外明亮,在对视之中似有火花碰撞,那是属于两个人各自的执拗。
这红与黑的勾勒之下,华贵的展示品都那么虚空,一点都没办法入眼,没有温馨的感觉,只有一个人的落寞。
“你出去吧。”佩里西下了逐客令,但弗里德不为所动,孰轻孰重,他清楚的很。
从前由着她,是觉得没有问题,而现在,这种事情很有可能威胁到她的生命,他没办法退这一步。
佩里西从没想过,弗里德会有一天与她站在对立面,他的坚持的出发点永远是忠于佩里西的,这一点,佩里西比谁都清楚。
但现在的情况,并不是佩里西能控制的。
“洛克?弗里德。”佩里西很少会叫弗里德的全名,但这一句一出来,就足够有分量了。
她眸子严肃地盯着弗里德,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但从血族的利益来看,这一点都不好,不要因小失大。”
弗里德都能从佩里西的脸上,看到那股不被理解的愤怒。
她的眸子因生气而逐渐发红,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尤其是在大量失血之后,那张病态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血丝,仔细看就能看到。
考虑到佩里西的身体状况,弗里德也觉得现在惹她生气,着实不是时候,于是他决定先退一小步。
“能让别人去吗?你做指挥也可以。”弗里德的语气温和,甚至有些近乎哀求。
“你觉得现在血族还有几个,可以出入血猎监狱,完好无损出来的血族?”佩里西反问道。
是了,现在穆司已经自己潜入黑衣人那边打探情况,现在唯一能用的,估计只有查尔达,可就凭他和佩里西的关系,想也不用想。
“属下愿意去找查尔达大人,请他帮忙。”弗里德想都没想,就单膝跪地,请求佩里西应允。
佩里西低眉,看了他一眼,说道:“他不会的。现在他应该也知道了穆司的去向,帮哪一边是显而易见的。”
语气是那么平静和笃定,竟让弗里德有些哑口无言。
两人的对话这此时终止,周围又重新回归平静。
房间里的吊钟一下接一下,滴滴答答,沉重地像他们的心情一样。
“出去吧,不用担心我。”佩里西的话,言外之意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我有我的打算,你就不要再说了。
而这一次,弗里德没有继续与佩里西杠下去。
他只是绅士的鞠躬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佩里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声叹了一口气。
以前,她可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
想着她还没有给普里昂通知,后天就要过去的消息,就让小蝙蝠送了张小纸条过去。
她掀开窗帘,外面那么明亮,让她病态的皮肤暴露无遗。
尽管阳光温和,但是在昏暗的环境之中长时间逗留,以至于她掀开窗帘的时候,还是晃了眼,眸子忍不住微眯。
轻轻的口哨声,是召唤小蝙蝠的暗号。
白天正是它们休息的时候,这个时候让它们工作确实,确实有种老板让员工被迫加班的既视感。
然而佩里西的一声呼唤之后,那只小蝙蝠来的很快,它圆圆的大眼睛里还透着几分懵懵懂懂,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模样。
佩里西将纸条给它绑上,指了指方位之后,小蝙蝠就会意地飞走了。
本来想着晚上普里昂会过来问问情况,结果蝙蝠去了不到一会儿,就飞了回来,纸条上只有一个字,好。
看样子,他是不准备过来了。
被迫加班的小蝙蝠看着没自己什么事,扑扇着翅膀,回去睡回笼觉了。
佩里西站在窗边,看着远处良久,然后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她看着房间里陈设,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从床头柜后面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盒子的花纹十分细腻精美,一看就是工匠细心打磨过的。
尽管一直搁置在暗格里,盒子上有了一层淡淡的灰,但佩里西丝毫不嫌弃,用自己的手将盒子擦干净。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里面是